帝王白月光(双重生)(93)

作者:夕阶酒

他动笔仿了那幅画,却刻意把谢闻锦的身形画得没那么像。模糊间,画上的新郎官可以是谢闻锦,也可以看作是他自己。

但笔墨阁里的一个手下动了贪念,将画偷去卖了几千两银子。怀谷已将那人处死了。

终于等到容清棠与谢闻锦和离,可怀谷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容清棠即将被立为皇后的消息便已在长安城中传遍了。

而容清棠事先竟对他只字未提。

怀谷缓步迈下楼梯,一面朝容清棠靠近,一面继续问道:“是我有哪里待你不好吗?”

“为何宁肯选那个与你相识不足一月的人?”

怀谷此时已不是平日里那副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眼神与言行间都压迫感十足。

带给容清棠的不适感不亚于在猎苑时的谢闻谌。

她身边怎么接连有这样的人出现?

容清棠暗忖道。

容清棠本就站在楼梯下方,被迫近的怀谷逼得退了几步,只能抬起头仰视他。

身后的群青与绿沈戒备着,提防怀谷会忽然朝她接近。

怀谷冷淡地瞥了一眼群青和绿沈,声音里没什么情绪道:“师妹的这两位护卫,是在防我吗?”

“你该知道,师兄绝不会伤害你。”

容清棠干脆退下楼梯,回到一楼的平地上,平静道:“师兄待我很好,但于我来说,怀谷师兄和另外两位师兄之间并无不同。”

容清棠待怀谷并无男女之情,更从没想过会与他有什么别的关系。

怀谷饶有兴味地笑了笑,低垂着眼眸重复道:“并无不同吗……”

“我知道了。”沉默了须臾后,他说。

“今后师兄不会再提此事,你也不必将此放在心上。”

但在容清棠看不见的地方,怀谷眼底划过一片阴翳。

娇雀不乖巧,想飞往别家时,主人该怎么办呢……

瞥见容清棠腰间没有挂那个药囊,怀谷用已经恢复温和的声音问:“怎么没用那个药囊?”

容清棠不想打草惊蛇,搪塞道:“平日里都带了的,今日更衣时忘了。”

“今后不住在山里便不必用了,我改日重新做一个更适合的给你。”

“好。”

话毕,怀谷才在楼梯上侧身让出位置,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神情温柔地对容清棠说:

“还不上来?你怀乐师兄今日亲自下厨,做了他之前在西南学的新菜式,专门想让你尝尝。”

容清棠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也如往常一样态度自然地问道:“怀文师兄还没来吗?”

她的话音刚落下,身后便传来怀文师兄的声音:“来了。”

容清棠回首看向怀文师兄,不动声色地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朝他走近了些。

“状元郎果然是大忙人,最后一个到。”

“就知道你不会饶过我。”怀文无奈道。

一行人这才往楼上熟悉的雅间走去。

甫一上楼,一位面带笑容的少年郎便迎面朝他们走来。

“可算等到你们了。”怀乐声音里带着愉悦。

他站定后便看向容清棠,话里不自觉地带了些责怪:“有的人恐怕都快忘了她还有我这个师兄。”

“雨隐楼的大老板谁敢忘?”

容清棠心情放松了些,她笑了笑,不记得是第多少次提醒道:“而且你比我还要小一些,真不考虑当小师弟吗?”

“你又提这事!”怀乐虚张声势道,“今日的新菜不许你尝了。”

“看来你这儿不欢迎我,那我这便回去了?”容清棠故意道。

“我这雨隐楼哪儿留得住你?”怀乐有些气闷,“有的人连要成婚的消息都不同我说了,还是怀文师兄告诉我,我才知道。”

几人聚在一起时总是怀乐和容清棠的话要多一些,是以怀谷和怀文都在一旁看着他们斗嘴。

容清棠自知理亏,只好解释道:“事出有因,我才不能提前透露,并非有意瞒着你。”

怀乐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些舍不得。

“还以为你离开王府之后终于可以自由些了,能常来雨隐楼与我一同试菜。没想到一转眼又去了个更不自由的地方,而我连新妹夫的面都还没见过……”

想起那人的特殊身份,怀乐没再继续说,只叮嘱道: “过会儿你可得多吃一些,我都听怀谷师兄说了,你今日已不必忌口了。”

容清棠正欲说些什么,却忽而看见不远处的雅间从里面打开了门,有一道她已十分熟悉的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

那人看见她后似乎也神情微顿了一息,随即朝她走来。

“只听你说今日要出门,没想到竟在此处碰上了。”卫时舟说。

容清棠唇边带笑,柔声说:“确实有些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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