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逻辑与直觉(64)

作者:韦太真

“是不难”,雷古勒斯轻声回答,“我和母亲随从显形过几次”,啊,大概是从国王十字车站回家。

所以,这就是莱姆斯·卢平回到医疗翼时所见到的场景。

黑色短发的少年坐在床上,任由站着的栗子色鬈发少女用纱布和药水摆弄他发红蜕皮的脸颊,冷漠锐利的雷古勒斯很少有这样温驯顺从地样子,但傲慢轻蔑的多卡斯也很少有这样温和亲切的样子,狭长的祖母绿色眼睛专注在手里的纱布上。空气里是缓和剂的味道,嚏根草糖浆的味道,腻到嗓子眼发甜。在这种背景下很难不重新想起斯莱特林们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这一件事。

现在是清晨,他们背后的玻璃窗外雾气很浓,呈现出一种牛奶的白色,沉重而凝滞的一大团,透过窗户甚至看不见黑湖的水面,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山毛榉的一个轮廓。

他们两个人大概在说什么话,多卡斯把手垫着纱布放在雷古勒斯肩颈之间,被逗得很开心,雷古勒斯的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是某种渴慕的态度。

庞弗雷夫人轻咳了一声——一直是她负责带着莱姆斯在城堡和尖叫棚屋之间往返,而莱姆斯显然又经历了一次满月夜的精疲力竭,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被掠夺者朋友们带回棚屋重新拷上镣铐。

“抱歉”,他们两个才意识到有人来了,多卡斯向庞弗雷夫人示意手里的缓和剂瓶子,医疗翼的护士长含笑点头,她再匆匆用纱布处理了一下雷古勒斯的脸,就把玻璃瓶放回了药柜,雷古勒斯跟在她后面,还不忘跟庞弗雷夫人点头示意。

“他们关系真好”,庞弗雷夫人看起来很高兴,然后示意莱姆斯在床上坐下,“来,卢平先生,让我来看看你的身体,在这次满月中有什么变化”。

莱姆斯用指甲掐着掌心,不过他的疑惑在三天后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比赛中终于被解开了——最后对金飞贼的角逐非常激烈,雷古勒斯甚至做了一个朗斯基假动作,他先于小巴蒂·克劳奇半寸抓住了金飞贼。但是对方在碰撞中撕下了他球袍的袖子,这是在碰撞中常有的事,但是雷古勒斯的牛皮护臂的带扣松开了,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他苍白结实的小臂上,那个浅红色的标记。

蟒蛇从骷髅的嘴里冒出来,结成一个8字。

小天狼星那天也在,莱姆斯从来没有感知到他情绪那么糟糕的状态,但确实是如此的,他看起来几乎想拔出魔杖,却不知道对准谁。

雷古勒斯抽魔杖把那块地方的衣服修补好,但也仅仅是到了不那么显眼的状态,在看台上的多卡斯·梅多斯给他丢了一件校袍,斯莱特林们虽然神情各异,但是好像有一部分人是不太意外的。

食死徒在去年夏天的成立人皆尽知,但是雷古勒斯实在是太年轻了,他没有成年,甚至没有通过O.W.L.s考试,就已经成为了那个以伏地魔为核心组织的成员。

“像个牲口”,莱姆斯听到小天狼星的点评,“让人往自己身上打一个标记”。

詹姆和彼得也在边上,也像莱姆斯一样对这件事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评价,他们站在拉文克劳那一侧的看台上,背后的小鹰们已经炸了窝,他们嗡嗡嗡的讨论着,肯定有小天狼星的名字夹杂在其中。

莱姆斯其实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雷古勒斯了。

【尾声】

所以,这就是1976年到1977年夏天之间霍格沃茨发生的一些小事了。

那个时候霍格沃茨的牛肉汤尚且甘甜,羊羔排滋滋作响,豌豆汤浓稠得能用勺子在盘子里刮下来,吃得饱饱得,又在中庭发泄了一番午饭后过剩精力的学生们只是重新把手塞进袍子的兜里,准备去图书馆打发一天中剩下的时间。

幸存下来的当事人在二十年后重新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壁炉前聚首,其中一个随手抽了一张羊皮纸,抄了一首从未写下的句子——“或许我应该把它交给唐克斯?但我得承认文学确实有其意义所在”。

当事人们传阅着那张纸片,都笑得很厉害:

饕餮的时间呵,/磨钝雄狮的利爪吧,/你教土地把自己的爱子吞掉吧;/你从猛虎嘴巴里拔下尖牙吧,/教长命凤凰在自己的血中燃烧吧;/你飞着把季节弄得时悲时喜吧,/

飞毛腿时间呵,/你把这广大的世间和一切可爱的东西,任意处理吧;/

但是我禁止你一桩最凶的罪愆:/

你别一刀刀镌刻我爱人的美额,/别用亘古的画笔在那儿画条纹;/允许他在你的过程中不染杂色,/给人类后代留一个美的准绳。/

但是,时光老头子,不怕你狠毒:/我爱人会在我诗中把青春永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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