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说英雄]未定局(17)

作者:北扶鸢

傅浔没有再问关于那个婆婆的事。阿晚平日做什么、认识什么人,他向来不大管。

他站在桥上,看着远处的红楼。

他说:“看那里。”

阿晚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

她看到开着的窗子,和窗子里的人。

那人背对着他们,一身红衣,略显消瘦。

傅浔说:“那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他说完这句,转过身、低下头,看着阿晚的眼睛。

“我已教给你毒经,日后会再传你蛊书。但你要记得,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伤他。”

阿晚静静与他对视。

良久,她再看一眼红楼。

她收回视线,说:“好。我记住了。”

问情

杨无邪再次匆匆进门。

“公子呀。”他说,“你对傅浔到底是怎么个安排?”

苏梦枕正在练字。闻言连笔都没停。

“他怎么了?”

“他——”杨无邪一脸无言,“他前天去帮着教新进来的孩子习武,昨天去帮忙整理情报,今天去了厨房帮忙切菜!再这样下去他明天是不是要帮忙盖楼?”

苏梦枕道:“怎么,我们有要新盖的楼吗?”

他分明是在打趣。杨无邪只得加重语气强调:“……说正事儿呢,公子你别打岔!”

苏梦枕笑着放下笔。

“随他去吧。”

杨无邪反问:“就这?”

苏梦枕重复一句:“就这。”

人生于世,且不漫谈理想,但总归是要有些念想。

傅浔的境况又与二弟三弟截然不同:既然他不知道想要什么,不知道想做什么,那么何妨去试一试?

>>>

傅浔确实在“试一试”。

他试过了教习、试过了情报、试过了帮厨——

然后他又变成了替楼主赶车的车夫。

车厢里,杨无邪一脸麻木。

反观他家公子,一派神定气闲。

“放松点儿。”苏梦枕不止神定气闲,他还有心思调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车颠着你了。”

车厢外,傅浔说:“军师可别冤枉人,我驾车的技术好得很。”

杨无邪被他们这一唱一和挤兑得没脾气。

“你们两个——”他指指这个,又隔空指指那个,“下次别想让我跟你们一起出来!”

傅浔隔着帘子听见这句,也不说话,只是笑。

这时夜色已深,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他拉了拉手中的缰绳,让拉车的马转进另一条街巷。

这条街更静。只有一个小院前挂着灯笼。

院门匾额上书着“探幽”二字,似是一处幽静雅致的棋馆。

傅浔停下车,和杨无邪一起目送苏梦枕孤身进了小院。

“哎,”等周围只剩他们两人,杨无邪低声道:“你就不好奇公子去见谁?”

傅浔不好奇。他直接说答案:

“雷纯。”

杨无邪十足惊讶:“你怎么知道?”

傅浔心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又不是一件很难猜的事情。

但他懒怠解释,便只说:“他们之前不是有过婚约吗?”

杨无邪不再追问。

实在是没了追问的心思:每次提起这个婚约,他都想叹气。

两人就这么站在车边等。

傅浔又开始在手里盘那把梳子。

杨无邪瞟了一眼。又瞟一眼。

那梳子上雕着如意流云,旁边还缀了一个手编的坠儿:红珠樱桃碧玉叶,像是小女儿家的心思。

杨无邪心中纳闷。

因为做这件事的时候,傅浔脸上没有表情。

不是怀念、不是惆怅,就是单纯的“没有情绪”。一把梳子硬是让他盘出四大皆空的味道。

但杨无邪最终没有问。

行走江湖,谁的心里还没有几个人、几件事?

众生皆苦。谁都有放不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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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放不下”的人,如果不是自家公子,就更好了。

杨无邪陪着苏梦枕站在树木的阴影中。雷纯坐车走了又回,细心叮嘱看院子的人换掉门前有些破损的灯,然后她看着那盏新换的灯,怅立良久,这才终于乘车离去。

“够长情的呀。”杨无邪说,“临走的时候,也不多说两句话。”

“临别之时,往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再看一眼,挺好。”

杨无邪叹道:“你跟她爹都快拔刀相向了,还能多看几眼啊?”

苏梦枕道:“人生下来就有死的一天,难不成要坐着等死?”

傅浔坐在车辕上,用耳朵听他们说话,眼睛却只望着天上的残月。

三人至此一路无言返回金风细雨楼。杨无邪还有细琐杂务要处理,先一步离开,于是只有傅浔陪着苏梦枕去红楼。

两人之间,却是傅浔先开口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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