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死靡它(119)

作者:Nobilitatis

“你已经订婚了,马尔福先生,你的未婚妻还在里面,就这么迫不及待出轨了吗?”凡妮莎尽量用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忍着使用魔咒的冲动怒视着他。

只见马尔福勾唇,笑得讽刺,“那么你呢,既然想和我撇清关系又何必特地过来?卡特小姐,你不就是舍不得我才来的么?”

不知为何,听他如此直白,她只觉得胸口发闷,“请别误会,我只是来向你道歉并感谢你前几天对我的照顾,以及祝福你与格林格拉斯小姐订婚,仅此而已。”

可马尔福仅仅冷哼一声,“是么,在今天以前你有无数次机会这么做,可你,卡特小姐却挑了今天,我很难不怀疑。不过既然你为了道歉,那么开始吧,我就在你面前。”

见他退了一步,凡妮莎也不愿做太多纠缠,万一被哪个客人撞见,那她可真就坐实了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了。

“我替我的仆役长在那天对马尔福先生的无礼道歉,没有管教好仆从是我的失职,我向您保证,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还请见谅。”

凡妮莎垂眸诚恳鞠了一躬,遂扬起礼节性的微笑道,“如果马尔福先生对此不满意,那么我会在三天内给出让你满意的补偿。今夜是您的订婚派对,我这个外人就不多做打扰了,请留步。”

不卑不亢说完,凡妮莎再没什么留恋,绕过眼前的男人径直从大门出去。

见马尔福没有跟来,她长舒了口气准备取出文森特制作的门钥匙回去,可她才拿出来,一道白色的光便将她手中的怀表夺了过去,耳熟的男声也紧随其后响起。

“我似乎还没同意你走,卡特小姐不觉得这样太失礼了么?”

番外十六

“就目前而言,失礼的似乎是您,马尔福先生还有何贵干?”凡妮莎微微蹙起眉头,视线落在对方手里把玩着的怀表上,不动声色地摸到了魔杖。

然而她的小动作并没有被马尔福错过,他眼中的嘲讽意味更甚,“难道你不清楚我想做什么,凡妮莎?”

“不知道,还请马尔福先生明说。”她选择装傻。

随着她话音落下,马尔福毫无征兆地使用了魔法将手中的怀表毁成了几个碎片,随即一个清洁咒,就连碎片也消失了,整块怀表顿时尸骨无存。

这短短的几秒钟令凡妮莎心中的后悔酝酿到了巅峰,但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马尔福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唇边的弧度骤然下跌,眼神也蓦地阴冷,就像在看仇敌。

“那好啊,既然你想亲耳听,我也不介意再说一遍。”

如果不是清楚他会说些什么,这气势汹汹的模样简直像是找她算账的,她默默攥紧了魔杖,垂下眼帘思虑着待会儿直接使用幻影移形离开。

“凡妮莎.卡特,你爱一个卑劣的杀人凶手,生下这种人渣的孩子,甚至自欺欺人,你很享受这种虚假的幸福吗?你想过你惨死的家人吗?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竟然会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她以为他会说些挽留的废话,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如此直白地将她做下的蠢事揭开,她的呼吸一窒,心一沉再沉,指尖更是攥得发白。

但马尔福仿佛没看见她的表情,自顾自道,“我以为这一次你不会再回去,可现实是,你还被你那该死的所谓的爱捆绑得束手束脚,别用什么希望我幸福,不想伤害利娅的鬼话搪塞,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好像你永远都是无辜的、被逼的、迫不得已的那个。”

他的语气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那双浅灰色的眼眸里折射出的却是浓烈的失望。

“可事实是什么?仔细想想吧,凡妮莎,我承认你拒绝过,但你后来还是接受了不是吗?你从来都是这样,一面拒绝一面又藕断丝连,就像现在,你出现在了这里,我的订婚派对。”

这番话令凡妮莎想反驳的冲动被一盆冷水浇灭,因为他没说错,她总是优柔寡断,狠不下心,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就连安格斯也是。

如果当时的她宁死也不妥协,就算被安格斯强迫,只要小心周旋,及时寻求父亲祖母的帮助,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糟吧?

但马尔福没给她太多思虑的时间,便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你是高高在上,象牙塔里的高岭之花,但那又怎样?我可以把那一切归结为你善良天真,你选择离开天堂,甚至下到地狱,我怕的从不是天使落入尘埃,而是天使自愿被打压成麻木的傀儡,自欺欺人地活着而已。”

她张了张唇,迟疑了半天发现根本无从为自己辩解,顶着对方灼热期待的目光,她最后也只吐出那么一句,“抱歉,我不是高岭之花也不是天使,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但我会对自己负责,你不用担心。”

但回应她的是一声突兀的嗤笑,短促的像从喉咙挤出来的,充斥着不屑一顾的意味。

“负责?”

他开口反问,接着又直接否定道,“现在的你负责不了,别忘了你还有个孩子,凡妮莎,除了逃避你别无选择。如果你真的能负责,也不会患上产后抑郁不是吗?”

是啊,她一个人根本不行,要不是有文森特陪伴,她大概已经在被小Meg吵醒的每一夜崩溃了,甚至抱着孩子一起死一了百了。

“我现在很好。”她脸色苍白,提不起丝毫笑容,却是相当笃定的口吻。

然而马尔福皱起了眉头,“好?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么?”

就因为他的这句话,凡妮莎立刻逼着自己扬起微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虽然我很感谢您的关心,但马尔福先生管得未免太多,这是卡特的事与马尔福无关。”

礼貌又疏离地陈述完毕,她撇开视线平静道,“时间已不早,我该回去了。”

多余的,她不打算多说,抽出魔杖后,她便干脆使用了幻影移形离开,而他没再阻拦。

...

凡妮莎没告诉文森特在马尔福庄园发生的事,她是确保自己和出门前无区别才回宅子的,正巧也无人提起。

夜凉如水,寂静无声,黑暗永远是各种负面情绪生长最好的温床,白天被忽略压下的难过痛苦只会在此时倾巢而出。

好好休养了几日后的今夜,她又失眠了,独自坐在阳台上,盯着夜幕上明亮皎洁的月亮愣愣出神。

但其实无论怎么想都是没有结果的,或者说一个能令她彻底痊愈的方法或许只有她死。

卡特需要安格斯,安格斯需要她,而她需要孩子却被父亲祖母的逝世真相与最后的嘱托纠缠。

祖母叫她好好活着,她的确活着却一点也不好,尤其在经历了过去虚假的一年,真情实感的付出从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骤然崩塌,那种感觉远比一年前更痛苦。

她该怎么办?

对于旁观者这是个简单的问题,要么为亲人报仇,要么带孩子隐姓埋名远走高飞,躲一辈子。

可她作为当局者,显然不能这样不计后果,“永远以家族的利益为重”是刻进她记忆深处的教诲。

卡特这样庞大的产业背后错综复杂环环相扣,是她一个二十多年从不关心经手的人无法继承的,安格斯是唯一也是最佳的人选,光凭这一点,他就不能死。

而安格斯又对她的占有欲偏执到了一定地步,否则当年她也不会被抓回去抹除记忆从而有了这一年的夫妻感情。

她的哥哥一定不会放弃找她,就像她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那样,但她不能让卡特唯一的直系血脉一直流落在外,小Meg总得回去的。

因此,于她而言这个问题无解。

一连好几夜,她都因此失眠到凌晨,得不到良好的休息,白天里她的精神都很差,常常发呆恍惚,憔悴的脸色虽用妆容掩盖,可在照顾小Meg时还是有了疏忽。

耳边是婴儿尖锐的啼哭声,被拉回思绪的凡妮莎这才发现自己没抱稳小Meg,害他的后脑勺撞到了桌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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