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黄昏+番外(27)
“如果是别人,我会建议他去询问沃尔图里。”马库斯又用诱惑性的语气说出了一个谜语,却没有说完下半句。
我深深皱起了眉,但凯厄斯已经抢先明白了,他把上半身靠过来,迫不及待地说:“这不是很显然的吗,哥哥,你得问你自己。”
“你打算让我用臆想来为这种联系编造一个名字?”我对马库斯所抱持的那种,让情感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观点嗤之以鼻。
“这不是臆想。”他看着我,目光是如此悲伤而专注,几乎让我在一瞬间想起了狄黛米。
“听起来真熟悉。”我心不在焉地陷入了回忆,随口说道:“我也是这么和费伊说的,结果可是不欢而散哪。”
我的妹妹曾经是爱琴海地区最美的女孩,拥有像牛奶一样白皙,绸缎一样光滑的皮肤。她喜欢披着宽大、轻盈、柔和的外袍在大地上奔跑,粉红色的,淡紫色的,绿松石色的。她的长发永远柔软地垂在腰间,她的眼睛永远如同黑珍珠一般闪耀,她的歌声悦耳动听,世间最好的夜莺也无法与之相比。
我转变了她,我们是亲人,是同类,我们曾是整片大陆上最亲密的两个个体。我以为她会永远是我最忠诚的盟友,但最终她却因为爱情而背叛我。
在她短暂生命的最后几天里,她经常用这种哀伤的目光凝视马库斯。如果不是确信她没有和我类似的能力,我几乎以为她发现了我的计划——事实证明,她的确猜到了,也许这就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什么的。
“为什么你要背叛我,妹妹?”我问她。
“我从未属于你。”她回答道:“我宁愿属于爱情,而你永远不会理解爱情,哥哥,你只理解你自己。”
然后我掐断了她的脖子。
“这不是臆想。”马库斯重复道,而我惊醒似的移开了视线,避免和他对视。“也许你还没有意识到,你正在经历有史以来最幸运的事:你爱着某个人,而她恰好活着。你真不应该抱怨。”
“不可理喻。”我咬牙切齿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想到了一个权游的新题材,大概会在这篇更完以后开始写,感兴趣的朋友可以预收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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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海浪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下来,捂着抽疼的腹部弯下腰,断断续续地喊道:“等等我,我得休息一会儿!”
塞斯怪模怪样地高抬着腿,从大约三百米以外的地方跑回来。我被这拙劣的表演逗笑了,而发笑则加剧了呼吸肌的痉挛,我“哎哟”一声,彻底蹲了下去。
“我们才跑了十分钟!”他不满地叫嚷着:“我还连一滴汗都没有出呢!”
“是你陪我晨练,而不是我陪你跑步!”我气喘吁吁地说,“你们狼人都这么能跑吗?”
“比你能想象到的快多了。”他得意洋洋地俯下身来,像一株心情很好的向日葵。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说:“晨练计划还是明天再正式开始吧……况且看起来一会儿又要下雨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这几分钟里,原本微风习习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得暗沉,大片的乌云聚集了起来,预示着一场暴雨的来临。
塞斯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点失望。得找个办法补救一下,我这么想着,问:“或者你知道什么下雨也能去的地方吗?”
他蹲在那儿想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知道一个地方——有点远,不过我有办法!”
“不会是让我跑着去吧?”我警惕地问,而他神秘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办法?”我冷静地问道,“现在我们开始投票,如果你也同意取消今天的出行计划,就把左前掌举起来,如果你不同意,就把四只脚都举起来。”
一只毛色黑灰交织,体型巨大的狼在我面前呜咽一声,慢吞吞地趴在了地上。
就在刚刚,我亲眼目睹了一场惊人的变身过程——用“过程”这个词是非常不准确的。在我之前的想象中,奎鲁特人的变身应该至少有迹可循,例如毛发的生长,肌肉的拉长和体型的改变等,但实际上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塞斯站在离我十米开外的地方,活动了一下肩背处隆起的肌肉(我怀疑我甚至听见了骨节在噼啪作响),然后在零点几秒里窜成了一只大约有他自己四五倍大小的狼,体型和高度都远超我的预想——几乎比我整个人还高了!
“这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吗?”我盯着那双玻璃珠似的黑眼睛,不甘心地问道。
塞斯懒洋洋地嚎叫了一声,用狼吻拱了拱我的小腿。
“看来是的,既然这样的话……”我鼓励般地自言自语道,然后从地上抓起一根皮带(塞斯的,毋庸置疑),把那堆乱糟糟的连帽衫和半裤捆起来,另一端则牢牢地绑在了我自己腰上。
如果有谁和我一样,也曾有幸搭乘过“奎鲁特列车”,那么这世界上的其他交通工具都会显得不过如此了,我伏在他背上这么想着。
狼人的奔跑速度非常快,完全可以与吸血鬼媲美,然而这两者之间又存在着极大的差异。吸血鬼在奔跑时更平稳,如果能够适应那种冰冷的温度,几乎和瞬移没有什么两样;而狼人带来的感觉则更真实,在柔软的皮毛之下,肌肉群如流水般有规律地起伏着。我的手紧紧环绕着庞大的狼头,塞斯奔跑得越久,我所感受到的温度就越高,最后几乎变成了高烧一般的滚烫。冰冷的雨水落在我的手背上,而掌心却像握着一块烙铁,这可真是不可多得的精彩体验。
我们正穿越的这片森林位于福克斯西侧,此前我从没来过这儿。越深入森林的内部,空气就越湿润,最终形成了浓郁的乳白色雾气。高大而茂密的林木、碧绿的苔藓和青翠的蕨类植物随处可见,每一丛未经修剪的枝叶都漫不经心地垂下来,挡住了每一缕光线,将森林衬托得有些阴森。放在以前,我也许会因为踏入这里而感到紧张;然而当塞斯带着我在树干的阴影间急速穿行时,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占了上风,我的尖叫和狼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
这趟旅途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我听到了类似海浪的声音;而当终于到达目的地时我发现,这的确是一片海。
“我们究竟跑了多远?”我震惊地转过身去问塞斯。
“比你想象的要远多了。”他胡乱往身上套着衣服,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气喘吁吁地说。
我们站在一块突出的悬崖上,下面——我不知道那有多少尺——是深不可测的海水。这不是一片静谧、安详的海,恰恰相反,它湍急而凶险,巨大的海浪被扬起来,狠狠地拍打在陡峭的崖壁上,白沫在空中溅开。风在这里显得更加锋利和冰冷了,如果有人告诉我这里是世界的尽头,我马上就会相信。
“你经常来这儿吗?”我问。
塞斯走到我身边坐下,然后回答道:“有时候吧,杰克——就是雅各布,我们这么叫他——带我们来过这里,还有贝拉。”
“你认识贝拉?”
“当然。”他很可爱地皱了皱鼻子。“杰克每一秒钟都在讲她,完全停不下来。”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海面。这种感觉很奇特,我的本能在害怕它,理智也警告我不应该这么做,但我仍然控制不住地幻想跳下去的感觉,甚至产生了一丝相应的冲动。当我抬起头,漫无目的地向四周乱看时,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的人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碰了碰塞斯:“那个人是在看我们吗?”
他瞟了那边一眼,脸上忽然挂上了一副混合着气恼和无奈的复杂神色:“噢,那是山姆……他不太喜欢我经常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