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策瑜同人)涉水+拔山(26)
然而在指尖碰到老虞手机壳的那一刻——我心想我靠一个大男人还往手机壳上贴亮钻,这他妈绝对是他老婆贴的,要不要这么无形秀恩爱啊我被狠狠戳到了啊——就听哐当一声,一只五颜六色的滑板从不知名的地方飞过来,撞开了我和老虞的手,撞飞了老虞的手机,导致后者像赶着投胎一样滑进了下水道里。
我:......
老虞:......
我突然想起来一首诗,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悉尼大桥。
我突然又想起来一句著名小说台词,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自己在这里矫情兮兮地犹豫,却不知道手机是那样一种转瞬即逝的东西。
在把那个瞎几把乱飞板的金发小子拎过来训了一顿后,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忍住没揍他。老虞也是无奈,明明惨遭滑板爆头的是他的手机,我却看起来比他还要激动,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激动什么,只能莫名其妙地唱起了红脸,强行维持着一副“手机乃身外之物”的高深淡定模样。说真的这耍板子的小屁孩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危险,他不知道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愤怒的委屈的想老婆想到快爆炸的中国男人,只要犯了事儿(比如打小孩)就能被快速遣送回国的那种。
我最终还是饶恕了这张“免费机票”,告诉他下次再这样一定会把他拎到警局去,好好接受一下交通安全教育。
在那小子悻悻地抱着滑板准备溜时,我又叫住他,用英语喊着说,喂,你这双翘板花纹不错!
滑板小子身形一顿,一个急刹翘起板子提在了手里。
我笑着继续说,看在我夸了你板子的份上,跟我说句一路顺风行不?
为什么?他回过头皱了皱鼻子,一副典型的外国叛逆小孩样。
因为我在收集运气!我抱着胳膊朝他扬了扬下巴,一副赛过他的吊儿郎当模样。你猜怎么着,在这方面赛事上,我孙策从来不会输。
他拧着眉毛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了我一阵子,突然开口大声喊了句——G'day!*然后一转身踩着滑板溜走了。
*一句很有澳洲特色的问候语,“Good Day”的变体,意思大致是“你好/祝你拥有美好的一天”
踩着点赶上最快的那趟航班,我几乎是像扔垃圾一样把自己扔到了座位上。坐在走廊对面的金发女士对我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我犹豫了一会儿,朝她开口询问,请问您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
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拉上窗口隔板,将手机调至飞行模式,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路过的空姐朝我礼貌地提醒。
抱歉,没事了。我朝金发女士笑了笑,靠回了自己的座位。
漫长的国际航线给了我充足的昏睡时间,机舱里大灯全部熄灭,只留下柔和的暖黄色应急灯,像宇宙深处渡来的星光,更像第一天我搬去他住的那栋楼里楼道的灯光——我一进屋就察觉出他喉咙的沙哑,猜到他可能是感冒了,于是马不停蹄地跑下楼买了一袋牛肉饺和两笼小笼包,急得跟忘了带课本的小学生似的重新冲上楼道,吵醒了几层楼的灯光,带着一丝期待,一丝让我的胸腔开始擂鼓的期待,按下了他家的门铃。
还像什么呢,还像酒吧打完第二场架的那天晚上,我把醉酒的周瑜扛进家门,没忍住一时动情深拥住了他。楼道里的感应灯在我背后熄灭,屋里黑暗而宁静,落地窗外像极了深海。我从未在海平面以上见过这样的景象。他微醺的脸庞像是宇宙的馈赠,眉峰形状很好看,像是山峦。我的掌心触摸到他的脊背,明显的肩胛骨上一丝赘肉也没有,我感到自己在用双手抚摸巍峨的群山,山顶,山脊,一直到山谷,广袤的一切都在我掌中。那是我值得为之停驻的一切。
他就像是起伏的群山,广袤博大,包藏激流。即便翻越过了一个山头,仍然有下一个峰顶在等着你。你觉得他看似稳重,实际上四处都是断崖险峰,若非爱好挑战者根本别想接近。你永远读不懂他起伏的规律,也永远猜不出在翻过第几个山头时会看见一整座山谷的花海。
脑内日记记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顿,突然有些感慨地笑了。在遇见他以前,那么多场考试都没把我变成个会写东西的人,现在反而无师自通。糙汉子遇难一场都快错觉自己是诗人是情圣,大堡礁那些诗情画意的珊瑚可能长进了我的脑子里。
如果老虞能听见我的脑内声音,恐怕会槽一句那是大堡礁的海水灌进了你的脑子里。不过他在我旁边的座位上睡得很死,空姐过来发鸡肉饭都是我帮他领的——他也累了,而我现在反倒一副通宵过后神清气爽的诡异状态,大概是身体已经习惯了高频率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