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焚香祭酒(13)
其后,老者往竹篓里取了几根药草,浸入水中,观察水色的变化。
“其他的老朽辨别不出,只知这药方中有酸枣仁、远志二味,皆是温平养心的药物。想来此药剂应是宁心安神,温补五脏之用。”
“长期服用,可有殆害?”
“无。只一月停一次药,不过量即可。”
崔颂又让药师帮自己把脉,得出“身强力壮”的结论。这才完完全全地安下心,留下诊费离开。
他撩开药铺的垂帘,正值早市结束,各商贩收摊回家,崔颂便沿着街道一路走回。在经过食肆的时候,一侍从模样的人见着他,拱手行了一礼。
“赠我家主子良车宝马的可是公子?”
崔颂有些惊讶,仔细一问,方知这人的主子就是那名绀衣男子。
扯天扯地地寒暄了几句,那侍从转入正题,先是朝他表示感谢,而后取出一块雕刻精美的暖玉,表明是其主人所赠。
崔颂有点懵。他和那绀衣男子不过是萍水相逢,又弄脏了他的衣服,怎么就赠了一块名贵的玉过来。
见他迟迟不接,眉眼间好似有推辞之意,那侍从讲明原委,这才让崔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这个时候,马和马车乃是贵重的东西,虽然没有汉初那样珍贵,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绀衣男子本以为崔颂的马车就在附近,所以才提出用车送他的建议……却没想到崔颂一声不吭,直接财大气粗地给他定了辆新车。
这就好比在现代,一个人不小心弄脏了另一个陌生人的鞋子,结果买了辆法拉利送他一样。
何等的土豪与粗暴!
由于对这个时代的金银价值毫无了解,以至于“被土豪”与“财大气粗”的崔颂在得知真相的那刻差点捂胸口倒下。
他能想象绀衣男子在见到崭新发亮还散发着漆味的马车时,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懵逼。
因为他此刻就挂着同样的表情。
无怪人家要送他金贵的玉佩。对方与他既不认识,又无交情,收到一辆昂贵的车,自然要想办法送还。
直接还车的行为太过生硬,送钱又显得庸俗计较,于是只能回之以礼,以同样贵重的美玉相赠。
想通这一节,崔颂接过玉佩。
预计自己可能已在对方那贴上“人傻钱多”标签,他小心地问道:“不知贵主人姓甚名谁?”
他拒绝听到任何熟悉的名字。
那侍从犹豫片刻,似乎因为不曾受过吩咐,不知要不要将主人的名讳透露给他。
而后婉转地道:“家主黄门郎[1],颍川颍阴人士。”
完全不知道黄门郎乃是官职的崔颂:……???
黄萌(蒙?)郎?
以那人的衣着与谈吐,必定出自士族之家,而这个时期的士族不可能给后代起双字之名,这萌郎(蒙郎?),约莫是某个代号,或者是那人的字。
#不知为何,这两个字莫名的戳中笑点#。
总之,对于黄萌郎这个称呼,崔颂毫无印象,也不记得三国颍川名士中有姓黄的人。
这多少令他宽心了些。虽说不小心犯了二,但总归是以后不会再碰上的不相干之人,这段黑历史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崔颂心情松快地辞别侍从,回到家,正值中午,便唤来乔姬,让她给自己准备点吃食。
虽说古时的人大抵只吃两顿,然而上层阶级向来是有特权的。不说皇帝一日四餐,像崔家这样的簪缨世族,明着不敢违制享受皇帝的待遇,私下里弄些点心开个小灶还是没问题的。
乔姬端来一盘炙肉与一碟子胡饼,轻轻地搁在案前。
“公子可要喝茶?”
喝茶?吃饭时喝茶对胃不好吧。
崔颂正想摇头,但一看那炙肉上的油光与焦皮,觉得还是应该泡杯茶,等饭后半小时再喝。
他遂让乔姬先准备好茶具。
乔姬低声应诺,在厨房佣工的帮助下端来了一只……小鼎?
但见乔姬打开鼎的下格,往里面加了点薪草,然后点燃,合上格子,往鼎中注水。
过了一会儿,水烧开了,她依次往里面丢入橘皮、葱、姜等物。
每丢入一样,崔颂的眼角就不受控制地狂跳一下。
直到侍女把盐也倒进去的时候,崔颂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罢了,这茶暂且别煮了。你去取一壶桂花琼浆来。”
崔颂这才想起来,他那考古学的爷爷曾经说过,中国最早的茶都是煮着喝的,即把茶饼揉碎,加入葱、姜、薄荷、枣、盐等物,或者把茶沫弄成米糊状……
#何等可怕的黑暗料理#。
虽然明白浪费粮食是件可耻的事,可崔颂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去喝那又咸又甜还有点辣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