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焚香祭酒(12)

作者:积羽成扇

摊主憨厚笑道:“饴和麦粉罢了,值不得一提。”

饴……应该指的是糖?

毕竟有个词叫“甘之如饴”,饴不就是甜水的意思吗。

崔颂不确定地想着,再看那摊主的动作,脑中倏然灵光一闪。

“捏糖人?”

“人?不不不,敝人只是随意捏些好玩的物什,并不像丹青大师那般替人塑像。”摊主用一部分麦粉搓好一根空心圆杆,剩下的另外和了糖水,做了一只奇怪的,好似两片竹叶连结的糖片,将中心的小孔套在圆杆上。

“公子只要这样,”摊主搓动圆杆,糖片顿时从杆尖飞起,被摊主一口衔住,咀嚼几下吞吃入腹,“就能吃到饴饼,是不是很有意思?”

……

古人真会玩。

见到这简易版的“糖片式竹蜻蜓”,崔颂不觉莞尔,认真夸了摊主几句,掏出五铢钱,让摊主为他再做一个。

等热乎乎的“竹蜻蜓”到手,崔颂在摊主的指导下搓动麦饼棒子,但见“嗖”的一下,上面的糖片成功飞了出去。

只不过这飞的方向不太对,不是向上飞,而是向侧边飞,而且去势凶猛,不但飞出好几米远,还不偏不倚地撞在一人的绀色长袍上。

刚出炉,热腾腾黏糊糊的糖片,牢牢地粘住了那件华服。

崔颂嘴角一抽,认命地过去赔罪。

还未靠近,就听到一个伏小做低的声音,正忙不迭地朝那人道歉。

“这位公子,小人无状,用这秽物污了您的衣裳,小的罪该万死……”

隐约听了一耳朵,崔颂的表情有些微妙。

原来弄脏这件长袍的不止他一个人。

也不知这穿绀色衣服的人今天倒了什么霉,竟叫自己的衣服三番两次的遭难……

作为施难的其中一方,崔颂立即收心,眼观鼻口观心地上前。

“无妨,一件衣服罢了,老人家莫要如此。”纵然一身狼狈,那绀衣男子依旧从容自若,他尤待再说什么,却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崔颂的接近,“仁兄有何指教?”

“这位兄台,”崔颂一脸沉痛,“万分抱歉,在下亦弄脏了你的衣服。”

绀衣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绀衣男子:……我的衣服招谁惹谁了?

第6章 财大气粗?

【一】

崔颂看了眼绀色华服上的污渍,一道在前襟,似是什么油腻的东西;另一道在后衣摆,黏糊糊的一团,正是他的杰作。

这一前一后,竟有几分对称。

崔颂收回发散的思维,此时受害的正主已然转过身,正面与他相对:“衣裳既已不洁,上面的污渍是一道还是两道,于攸而言并无区别。”由于发现崔颂未着冠,对方及时改了称呼,倒未因为年龄差距而轻忽于他,“君既已致歉,实不必再挂怀于心。”

这一番话言简意赅,体贴周全。且他目含认真,其中诚意几何,一看便知。

再加上轩然霞举的外表,崔颂不由对对方升出几分好感。

同样是衣着显贵,这人与那趾高气昂的蹇硕,简直天差地别。

崔颂遂不再说场面话。见绀衣男子安之若素,却是数次无意识地扫向衣裳的污垢,他猜想对方应是喜好整洁之人,衣裳上多了两团污渍的感觉必定很不好受。

于是崔颂开口道:“兄台此刻不便行动,不若让在下代劳,唤车送兄台回去?”

这个时代没有成衣店,时人弄脏了衣服,要么回家更换,要么到亲戚朋友家救急。

他跟绀衣男子不熟,邀请对方到自家换衣服反而冒昧,只能帮忙叫辆马车了。

绀衣男子也不和他作无谓的客套,大大方方地束袖一揖:“有劳。”

然而崔颂很快发现这个时代并没有“出租(马)车”这样的东西,牛车也没有。所幸这里就是集市,最东边的那条街分别设有马市与车市,他便一路晃荡过去,自掏腰包组了辆马车出来。

崔颂捏了捏快速干瘪的佩囊,在马市找了位据说诚信可靠、且愿意帮贵人驾车赚点外快的马夫,跟他描述了具体位置与绀衣男子的外貌,让他驾车过去。

适才买马的时候,他听到集市要关门的消息,这才想起古代的集市有营业时间的限制。

这会儿开的是早市,一会儿商贩们就要收拾东西回家,等到午后开大市的时候再出来摆摊。

原打算优哉游哉在集市晃一天的崔颂:……

社会大环境他无法更改,只能认命地抓紧时间,选无人的时候摸进一家药铺。

“劳药师看看,这帕子上的究竟是何药。”

崔颂递出的,正是昨夜沾上黑暗药汁的那一块锦帕。

发须洁白的老者道了句不敢,接过那方丝绢,用手捻了捻干硬的污渍,将锦帕浸在水中,舀起一小勺,置于鼻翼下方嗅了嗅。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