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gt-six(191)
“去他的主神!”急火攻心下危渊甚至都感觉到了自己夺回了身体的使用权,“我们去最北边的十一区,七区也行,只要我们足够小心,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忽然Oracle伸出左手的手指,轻轻放在危渊的唇上。
危渊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知道这突然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但接下来他就看见Oracle收回了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自己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平安夜快乐(苦涩
☆、Cassandra VII
Oracle聋了。
危渊顺着塔楼内部一层层的楼梯下行,机械地重复着下楼梯的动作,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地往下。空旷的通道中依旧安静,呼吸声和脚步声jiāo错,再无其他。
Oracle执意要让他离开,大概是自己想静一静,最终他也只好照做。可是令他不能理解的是,自己明明可以通过jīng神感应与对方沟通,可是Oracle的jīng神就像是被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保护膜,他完全无法穿透,就好像自己面前是一座雕像一般。
卡桑德拉大桥,按照Oracle的意思,自己这一边应该算是列车上潜在的感染者,而C的目的就是将他们送往那座废弃的大桥。为什么,同样都是神谕者,他们究竟有什么不同?而那种传染病,又究竟在象征着什么?
他无法理解。
Slaughter在塔楼的不远处等着他,而危渊也遵守承诺跟他乖乖回到了那间卧室,重新被铐在了chuáng上。
卧室依旧是门窗紧闭,光线晦暗不清,一派与世隔绝的光景。危渊坐在chuáng上,摩挲着脚上的金属镣铐,这东西给他的禁锢感远小于其他不该有的想法,毕竟他知道,只要自己想逃脱,摆脱它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Slaughter坐在一边的桌上,处理着公文,看起来专心致志。
其间奎飞白来探望过他一次,大概是担心S会对自己的omega采取过激行为,毕竟S得知危渊使用毒/品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他从未见过这位司令出现过那样可怕的脸色,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来看一看是个什么情况,却被S直接轰走了。
“你一个alpha下手没轻重的,人家又是个omega。老匹夫,你别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我跟你讲。”奎飞白很是不信任地看着S,他知道这个人看起来很是沉稳,实际上一旦情绪失控八匹马都拦不住,和看到满月的láng人没什么区别。
“去你妈的,老子就算是把自己一枪崩了也舍不得动他好吧?”S很是不耐烦,直接一脚把人踢走了。
危渊坐在chuáng上听着楼下的对话,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他丝毫不担心S会因为情绪失控而攻击自己,即使是在S完全失控shòu化的时候也不会。经过这样长时间的相处,危渊可以感受得到,S已经将对自己的保护和爱刻写进了他的动物本能之中,无论清醒与否,这都将是他绝对遵从的本能之一。
他要担心的,是他自己。
Slaughter发起疯来还能顾及到自己,可是他一旦陷入疯狂,却不会对S手下留情。他不想、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自己是个自私又养不熟的白眼láng。有时他经常会思考,S为什么会这样爱自己,而这种爱又能持续多久。然而每次这样的问题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他不知道。
Slaughter轰走了奎飞白后回到卧室,危渊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被打开,房门被关上,光线骤然亮起,随即又再次落入yīn暗。
“以利亚里面的伤亡,我难道不需要负责吗。”他侧卧在chuáng上,看着脸色明显有些疲惫的S。
自从Slaughter被从死亡谷中救回来后就一直没再合过眼。前线的战略重置,要塞内突发伤亡的处理,照顾危渊,繁杂而难以决策的公文,这些东西让他连轴转了整整三天,即使拥有神谕者的qiáng悍体格,终究也是会累的。
“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S捏了捏眉心,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危渊。
危渊眨了眨眼,沉默了片刻。
“我们为什么不在契约上签字呢,或许签了,一切就过去了。”危渊轻轻地问到。
S顿了顿,彻底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看向危渊。
“一个曾经因为挑起战乱、导致生灵涂炭而被杀死的人,突然复活了,用武力盗窃了别人花了一辈子建造起的和平国都。现在他要求我们投降,要求我们归顺,要求我们双手奉上自己努力铸造了半辈子的大区,剥夺我们的一切,将我们丢回那个曾经杀死过我们的人世中。”
S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但是其中的锐气丝毫不减。
“我做不到。”
危渊沉思了片刻。
“那要是,我们投降对于社会上大部分人都是有好处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