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莲花醉(221)
作者:两点水之冬
他今日開瞭一瓶,也隻是想試試味道,沒想到才抿瞭兩口,李相夷便這麼巧合地來瞭。
一聞到這股夾著淡淡甜味的酒香,少年那兩道劍眉便擰瞭起來,盯著鶴之舟的眼睛透露出一絲絲危險。
鶴之舟卻隻是柔和地垂下眼睫看著他,慢條斯理道:“滋味正好,再開一瓶給你嘗嘗?”
李相夷撇瞭撇嘴,擡手將他手中這瓶剛喝瞭兩口的搶瞭過去,仰頭灌瞭一口。
他其實算不上有多愛喝酒,但入瞭江湖,酒便也不單單隻是酒,更多時候是豪氣,是義氣,是推杯換盞中的交心。
故而他也不排斥喝酒。
槐花酒算是好喝的那一類酒,醇厚中帶著清香,酸味很少,也不怎麼燒舌,隻有極淡的一絲苦味。
李相夷嘗過一口,丟下一句“你再開一瓶”,便抱著酒瓶跑到瞭樹上。
鶴之舟看著他坐在樹枝上晃著兩條腿,不由得失笑。
不過既然少年喜歡,他便沒再去開槐花酒,而是取瞭自己常喝的烈酒,學著他那樣,幾步攀上瞭樹,輕盈地坐在他身邊。
如今已經入瞭冬,南方這會兒雖不下雪,但這棵大樹的葉子卻也脫落瞭大半,隻餘下一些泛黃的葉子要墜不墜地掛著,叫這棵樹看起來醜兮兮的。
但到底是這附近樹齡最長的一棵樹,枝幹生得極其粗壯,哪怕這會兒坐瞭兩個大男人,也沒被壓折半點。
“你在這裡待瞭多久瞭?”李相夷問。
鶴之舟慢吞吞地將口中的酒咽下,回道:“差不多一個月瞭。城裡剛好遇到個病人,有些麻煩,所以便多留瞭些時日。”
再者這鄞州城裡四季客棧才開瞭不久,掌櫃傢的幼子卻出瞭些事,他碰巧也在此地,自然要搭一把手。
他乘著蓮花樓雖然看似沒什麼目的,但去過一趟福州之後,小樓便開始北上。
李相夷原本算著他半個月差不多該到揚州城瞭,沒想到他在揚州城待瞭幾日,將要辦的事辦完之後,也沒見半點蓮花樓的影子。
又耽擱瞭幾日,他到底還是不耐煩地尋瞭過來。
因為有些不痛快,他喝酒喝得快瞭些,澄澈的酒液順著下頜落瞭幾滴下來,在要落上衣襟時卻被他身上裹著的內力給震開。
鶴之舟側過頭去看瞭他一眼,眉眼間隱隱帶上瞭些笑意。
他慢吞吞地又咽瞭口酒,酒氣隨著笑意上瞭臉,一雙早就不複多情瞭的桃花眼便又添瞭幾分瀲灩。
李相夷頓時便覺得手裡的槐花酒失瞭滋味,湊上去嗅瞭嗅他手裡的烈酒。
跟他手中帶著清甜花香的酒氣不一樣,這烈酒是糧食釀制的,麥香味十分馥鬱,酒氣也熏人得很。
這酒其實也是鶴之舟新得的,雖說作為東傢,分店出瞭問題他出面處理也算得上理所應當,事後更是並未有任何怪責,但此地的周掌櫃還是將傢裡藏著的幾瓶好酒送瞭過來,純做孝敬。
“是杜康酒。”他將手裡的酒遞過去:“喝過嗎?”
“倒是見老頭喝過。”少年將嘴湊到瓶口,空著的那隻手直接搭在瞭鶴之舟的手上,扶著酒瓶將酒往嘴裡倒。
鶴之舟擔心他喝得猛瞭,連忙止住瞭手上的力道,可惜卻晚瞭些,少年郎嘴裡含瞭一大口酒,燒喉的烈酒一時咽不下肚,隻能皺著眉地吞咽瞭好一會兒。
末瞭這人還輕嘖瞭聲,丟下兩個字:“難喝。”
鶴之舟輕笑出聲,惹來瞭少年銳利的眼刀,但被烈酒辣得潤澤的眼早沒瞭什麼威脅,眼刀的威力也跟著降瞭一大截。
不過李相夷也知道這酒是好酒,抓著他的手又叼著瓶口半吞半灑地咽瞭好幾口,叫酒瓶空瞭小半,才舔著下唇小狐貍似的坐回去喝自己那壺好喝的槐花酒。
鶴之舟隻裝作不曾因為他舔唇的動作而稍有僵硬,淡定地將酒瓶收回來後緊握在手中。
酒過三巡,少年郎因為混著酒喝已經開始面頰微紅,面上透出點點笑意,仿佛忘瞭剛剛還往他臉上丟眼刀子的事,又靠近過來,將下巴壓在他肩上,笑著道:“我與師兄打算建立一個門派,你覺得叫四顧門怎麼樣?”
已經到瞭要成立四顧門的時候瞭嗎?
鶴之舟指腹在酒瓶上微微摩挲瞭一下,側過頭看他:“放眼四顧嗎?確實不錯,正合瞭你意。”
這個時候的李相夷,是個好管事的少年郎,看不過眼的事便要摻上一腳,青澀又意氣,沒什麼私心,隻是覺得江湖中合該有這麼一個組織,平江湖中的不平事,匡扶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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