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莲花醉(219)

作者:两点水之冬


那身白衣在雨中顯得越發不染纖塵,他卻像是不耐煩瞭這樣慢吞吞地走路,沒走幾步便運起瞭婆娑步,身子輕盈地飛掠而去。

果然還隻是少年。

鶴之舟倚靠在門邊,看瞭會兒屋簷上垂落的雨簾,想著若是明日天氣放晴,便往東邊去看看吧。

他有些想念東海的那個小漁村瞭。

第154章 番外之相夷篇(九)

幾個月後,將蓮花樓停在金陵城外的鶴之舟再一次遇見瞭李相夷。

少年手裡提著一個已經昏死過去的人,跳進樓裡的時候他正在二樓配著藥散,察覺到動靜時若不是手裡的藥粉加入時用量要極為克制小心,興許一記六脈神劍便直接朝來人射瞭出去。

李相夷落在二樓的樓梯上,提著人往裡走的時候喊瞭他一聲:“鶴之舟。”

手中的藥粉到底還是失控地落瞭一簇,鶴之舟看著報廢瞭的藥散,無奈地把長頸瓶的蓋子蓋上,打算等有空再將這報廢的藥散處理掉。

少年帶來的人傷在瞭心口,將人帶來的這一路流的血幾乎要將他身上這身白衣染成瞭紅的。

他明明已經封住瞭穴位,卻也沒能完全止住血,若不是靠著揚州慢吊著一條命,這人怕是早就去見閻王爺瞭。

他本是想帶著人進城找大夫,沒想到遠遠的便看到瞭鶴之舟的蓮花樓。

鶴之舟將人放在瞭二樓角落的竹榻上,撕開瞭他身上的衣服。

受傷的是個熟人。

看著那張方方正正,卻還未蓄起胡子,眼睛也還未被炸傷的臉,他抖開瞭金針,雙手並用地以金針止住他還在出血的心脈。

這麼嚴重的傷勢,往後還能活蹦亂跳的,大概是李相夷一直持續不斷地給他破損的心脈輸著內力,生生將他心脈的損傷修複瞭大半,金陵城內的大夫才能將這條小命給救回來。

隻是屆時所需的內力,便不止是如今給他輸的這一星半點瞭。

也難怪劉如京往後待李蓮花那般親厚。

他一邊想著,一邊扶起已經失去意識的男人,在他前胸後背紮瞭不少針後,才起身到藥櫃裡瞭一瓶已經做好的藥散,灑在前後兩個貫穿傷處。

本就被金針止住瞭出血,如今這個開裂的模糊傷口也在藥散的作用下收縮成一團,隻待拔完針後便可以裹上絹帛。

不到半個時辰,原本已經半隻腳踏入閻王殿的劉如京便裹著齊整的絹帛,服下療傷的藥丸,面容平和地躺回瞭那張竹榻上。

鶴之舟用棉佈擦拭瞭一下染血的手,隨後才看向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幹成瞭黑紅色的李相夷,道:“他雖然傷瞭心脈,不過這一劍沒有傷到心髒,所以沒什麼大礙,隻是有段時間不能動武,還得喝上大概一年的藥,才能真正痊愈。”

少年顯然松瞭口氣,朝他道瞭聲謝。

鶴之舟看不得他這滿身是血的樣子,“我給你燒些熱水,你清洗一下?”

李相夷看瞭看身上的血污,不免又道瞭聲謝。

他們一前一後地下瞭樓。

鶴之舟燒熱瞭鍋後便熟練地將那個需要拼裝的浴桶裝好,然後從衣箱的角落裡取出一套白衣,放在旁邊的桌上。

“熱水在鍋裡,你看著用,衣服是新做的,已經清洗過一次,有什麼事便喊一聲。”

李相夷手搭在腰帶上,正想將這身血衣脫下來,卻見他說完後便打算出門,眉峰不由動瞭動。

其實鶴之舟不出去,他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前兩年他還經常赤條條地跟著師父一起在湖裡洗澡,男子之間哪裡有那麼多避諱。

但這個男人,也確實像是在乎這些禮節的人。他想瞭想,便將這事丟到腦後,利落地剝瞭身上的衣服鉆進浴桶裡。

因為還有個人在外面,他也沒有泡太久,隻是仔細地清理瞭一下身體,便震去瞭身上的水汽,換上瞭鶴之舟給他準備的衣服。

不過比起上次那明顯不合身的長袍,這一身雖然也算不上勁裝,卻明顯是以他的身量做的長衫,袖口是直筒的剪裁,雖有些寬松,卻也方便行動。

是特意備給他的?

李相夷理瞭理這身白衣的袖子,又看瞭眼跟衣服擺在一起的,素色的發帶,擡手將剛清洗完,如今已經烘幹的長發束瞭起來。

他尋到瞭銅鏡前,打量瞭一下如今這身打扮。

換下瞭勁裝之後,他看起來倒更像是個讀書人。

雖然也高高地束著頭發,但這身衣服卻中和掉瞭他眉宇間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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