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别人拿枪指着我。”

爱丽丝话音刚落，那海盗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褶皱，短短几秒间变成为一具干尸倒落在地。

“爱玛说的没错，我的能力可以作用于人体，也可能是因为这两年的实验促使我进化……”爱丽丝心中想道，她将脱水干枯的尸体丢进海里，很快就会有海洋生物将其分食殆尽，不会留下痕迹。

其他海盗已经注意到了此处的异象，在水手非死即伤后他们的枪口对準了她们二人，爱丽丝走了出去顺便将那句话补完：“然而我们仍在被黑白两道追杀，在警察控制这艘船之前必须离开……别用能力杀人，留下一个活口，做得到吗？”

而雪女用行动回答了，随着一阵寒意的到来，一名海盗的动作一滞，而她已经拔出了他腰间的匕首，手起刀落一瞬封喉，鲜血飞溅间未曾洒落在她身上哪怕一滴。

于夜中，她似一只白色的蝴蝶翻飞在血色的雨中，她确实做到了，不用能力、只用冷兵器便能葬送所有人的性命。

“真是谢谢你让我把这个逼装完……”爱丽丝惊讶不已，显然即使没有自己，雪女也可以解决问题……她捡起一把枪象征性的开了几下，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用枪但那麽大的目标站在那里，只是想打中也不是很难，如果只用冷兵器杀人那也会引起怀疑。

雪女的效率很快，在甲板上只剩下一名海盗后她丢掉匕首。安静的站在尸体之间。

那麽问题来了，爱丽丝几乎想要鼓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日本的忍术？”

“算是吧。”

“你练了多久？”

“记不清了。”

又是这一句。要麽她是在搪塞，要麽就是真记不清了……随便是怎麽样吧。爱丽丝摸索着给手中的枪换了弹匣，一边十分感兴趣的问道：“可以教我吗？”

“……可以。”

雪女在回应之前犹豫了一下，她在犹豫什麽？爱丽丝不知道，但她知道另一件事：“你在杀人的时候没有一丝杀意，仿佛吃饭喝水一般随意……我无法想象，你究竟杀过多少人？”

“记不清了。”

“好吧，记不清小姐。”爱丽丝走到唯一的活口身边，这个海盗从刚才开始就站着不动了，估计是吓破胆了，她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样，你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帮我个忙吧，开着你的快艇送我们去南美洲的海岸，事后我放你离开。”

雪女走了过来：“你不怕他将真相说出去？”

“说给谁听，警察？他去找警察是準备自首吗？”爱丽丝说着给枪上了膛，她走向那几个重伤未死的水手，感慨道：“你们都是无辜的人，本来这是一次相安无事的旅程……恨我吧。”

在一道道惊恐中的眼神里，她开了枪。

前奏12

南美洲海岸线，委内瑞拉，上午十点。

其实在四个小时前爱丽丝与雪女就到达了这里，那海盗像疯了一样（可能确实是疯了）把船开得飞快，而爱丽丝也遵守承诺放走了他，随后两人找了个旅店休息了一下，直到现在才退房离开。

“你知道我上一个跟我一起住旅店的人后来怎样了吗？”旅店柜台前，爱丽丝语带调侃。

雪女默然看向她。

“这个时候你应该问我‘怎麽了’。”爱丽丝觉得自己在教一个机器人说话，“我杀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说完她就向外面走去，而雪女跟在一旁问道：“那你也会杀了我吗？”

“我杀你干什麽？杀人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若非万不得已，我不会杀人。”

雪女又沉默了。

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街上有各种肤色的人走过，偶尔也会人多看这两个怪异的女人一眼，但他们也不会因为她们与衆不同的发色就报警。这里没有人认得她们，异国他乡，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爱丽丝知道自己不去问那雪女永远不会开口：“我就打算在南美洲生活了，你呢？”

她反而问道：“如果那些人再追过来呢？你要逃一辈子吗？”

“这个啊……我还没想好。”她拉了拉背包的肩带，“先去学拉丁语，把这些文件搞明白，我得知道那些人为什麽对我这麽执着。”

囚而不杀肯定是意有所图，她必须知道他们要的是什麽。

雪女跟在她身旁沉默半晌，忽然说道：“你跟我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爱丽丝失笑：“你才认识我几天，还想象中。”

“你想过去日本吗？”

“我真想把你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是什麽回路，这都是什麽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没想过，也不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