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42)

作者:一三(总会过去)


谁知小孩就是不肯叫,一直不停唤他“小哥小哥”,边说又边爬回他身上小狗一样嗅,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这种失礼的事自然把孩子的爹吓了一跳,连忙把小孩弄下来,不住道歉。

张起灵也不是个计较的人,更何况还是好友大寿,就说算了。谁知接下来的酒席上,只要家里大人稍不留神,被那孩子觑着空儿就要往他身上爬,每次都必要爬到他脖子上,抱住脑袋蹭来蹭去。刚开始孩子的爹还边把孩子拎下来边道歉,后来烦了直接在孩子屁股上就来了两下,那孩子也不哭,就噙着眼泪猛盯张起灵,倒是终于安稳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谁知回去的时候那小孩故技重施,抱着张起灵的脖子就是不放,大人上来抱他,他居然不依不饶,扯住张起灵的头发宁死也不撒手,被拽得急了就放声大哭,哭声凄厉,直冲云霄。

大家都没了办法,孩子的三叔就逗他,说叫声“伯伯”伯伯就不走了,这次他倒是听话得很,立马带着哭腔喊了声“小哥伯伯”,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但笑过之后那孩子还不放手,好友就说我们不要你了,你一个人到伯伯家里去吧,说着作势转身要回去,结果那孩子看看张起灵,又看看自己家那边,松了一只手,但另一只手还死抓着不放。

生平第一次,张起灵哄起了小孩,说等他长大了就接他来伯伯家,还拍了拍小孩的背,趁他一愣神的时候把他扒拉开来,孩子的爹早就准备好,立马上去把人给抱了过来,张起灵这才得以脱身。

不过,之后那孩子的哭嚎声老远都还能听得见就是。

这故事就算讲完了。

看看张起灵的脸再想象他被一个小孩扯着头发不放手的情形,估计他就是下斗被粽子追都没这么狼狈过,这样一想即使全身疼痛,我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谁家的孩子啊,太他妈牛了,换做是我,看到团座这张棺材脸八成会吓尿,别提还不停往他身上爬。

我一抽一抽地笑,感觉跟要断气差不多,边笑边吃力地问他那小孩抱着他时到底在嘀咕什么。

张起灵低头想了很久,才道:“他说‘小哥身上好闻’。”

我操!我在地上翻了个身,再次忍痛笑了出来。这孩子行啊!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胆色,将来必定大有成就!

看我在地上笑,张起灵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眼里有了些笑意。

说起来被这样一搞,我感觉身上的痛楚又轻了一点点,喘了几口气,就断断续续让他再来一个。

张起灵像是被撬开了瓶盖,也不推脱,轻咳了一声就开始给我讲第二个故事。

第二个故事是一个关于下斗的故事,张起灵调整了一下叙事方式,先从整个大环境开始说。

在四川和陕西交界有个云城,唤作城,其实只是深山里的一个小镇。因为地势高,从远处看时常云雾缭绕故而得名。

(云城这名字有点熟悉,爷爷的笔记里有提过那城也算有点来头,好像有个什么草头天子起义败了逃到那过。)

有次张起灵得到个消息,云城出了个油斗,但是个凶斗,去了几拨人马都没拿下,所以他决定过去看看。

说起来倒斗这行没有什么我来了你就不能倒的规矩,向来都是各凭本事,能者先得。

在他到之前已经有一队人马先下去了,领头的就是他第一个故事里提到的好友,不过他们当年并不相识,就是经过这次下斗他们才成了莫逆之交。

那队人马看来是南派中的姣姣者,洛阳铲打的盗洞非常标准,下铲的位置也极为准确,但从营地空无一人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斗里的人遭遇到了致命的危机,所以留守的人也下去救人或者求救去了。

他放眼望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正准备换个地方挖盗洞,忽然就听见了地底下有声音。

张起灵的耳力很强,能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他仔细听了一下,有打斗声、惨叫声等,看来应该是之前下去的南派人马发出的,他想了想,就决定从这个盗洞里下去看看。

张起灵有个做事原则,你想死他不拦着你,但路过遇到能救的他都会顺手救一救,救不出来也没办法。

顺着盗洞下去,到了一个极为宽敞的墓道,又朝前走几十米,看到大概有十几个人背靠着背,被一群尸蹩给围着,地上已经倒了几具尸体。

于是他走过去,边走边抽出刀把自己的手割了一道。随着他血液的涌出,那些尸蹩先是一顿,突然间就像疯了一样到处乱撞起来,拼了命的想逃离这个人,等他走到那些人中间,那些尸蹩已经像潮水一样退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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