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番外(732)
作者:南方赤火
阮晓露赶紧又加了个新举措:给每个交易盐票的辽商开具“介绍信”,信上用暗语写明他所持有的盐票数量,供盐帮朋友们比对,以杜绝造假糊弄之事。
很快,义军所需的物资全部补满,甚至还多出不少。阮晓露紧急控制盐票发放数量,将几个听话的商人抬为“特许经销商”,其余人一律不准染指盐票,以免失控。
… …
在异乡的新营寨里,大家手头终于又宽裕起来,不至于每天钱袋空空。阮晓露也抽空宣布了这个新举措,但大伙多是粗人,搞不懂这些门道,也懒得弄明白,只知道小六姑娘有本事,让自己的生活水准大大提升。每日屯田干活巡逻戍守,也就更有精神头,甚至开始摆阔,拿自己的口粮赠给饥民,博得满乡好名声。
物资换盐票的买卖规模有限,阮晓露算算,应该不至于引起辽国官方的注意。就算有持盐票的商人被盘查,只要他不说,谁也不知那“盐票”是干什么的。再说,辽国境内本来就不缺私盐贩子,商人们也不缺相关的经验。
很快,在这篇属地争议、辽金两不管的“缓冲区”,巡逻的是南国民兵,通行的是梁山乡约,大路两边支起一个小小的贸易集散站。当地各族百姓也都习了简单汉话,闲时能来帮忙干点活,挣些柴米回家吃用。
辽金两国的“观察使”也时时带来关于政局的新闻。虽然两人各执立场,叙述有所侧重,但大体上,还是传递了这样的信息:由于缓冲区的建立,两国的关系逐渐解冻,不似刚停战时那般剑拔弩张。前阵子辽国小皇帝庆生,金国还派使臣送了点礼,辽国也回了礼,至少表面上成了友好邻国。
当然,和平并不代表生活富足。从缓冲区望向辽金腹地,大部分地区依旧是一片焦土。春夏之际,日光和暖,土里生出青草繁花。偶尔有面黄肌瘦的牧民,带着同样面黄肌瘦的牛羊前来扎帐,吃光了一片草地,立刻又打包离开。
在义军众人刚刚开始觉得生活有点单调之时,又来了一桩陌生的挑战。
一日夜半,星光璀璨,忽有锣声急响,红灯挑高,表明有人越境。梁红玉带领的值夜小队迅速出动,星光下摧枯拉朽,顷刻间俘虏了十几个。拉到火光下一看,才发现这些人不像是敌军,更像是平民,垂头丧气地跪成一片,地上丢着削尖的木棍,马背上驮着破旧行囊。
梁红玉又是惊奇,又是迷惑。唤来通译询问一番,原来这些都是金国百姓,土生土长的辽东生女真,以前极少离开自己的部落领地。
女真社会实行猛安谋克制度,部落军户平时游猎,战时征掠,全民皆兵,男性成员皆受军事训练。这些人会骑马会拼杀,但军事素养不高,当兵不够格,又无首领统帅,碰到训练有素的梁山义军,毫无还手之力。
梁红玉见他们形貌干瘦,实在可怜,先不忙审讯,命人端来头天剩下的冷饭,先给百姓热热吃了。没等锅热,几十人纵身扑上,左右手流水价乱抓,一大锅高粱米水饭被刮得一干二净,连个糠壳都没剩下。
此时林冲、阮晓露等首脑人物闻讯赶到。互相看看,都觉得有点棘手。
“协议里明确规定,咱们维和义军有责任打击偷渡,确保没有可疑人员越境。”阮晓露为难道,“怕是得把这群人请回,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否则就是违约
”
梁红玉眉头紧锁:“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不是在家乡活不下去,谁肯背井离乡,冒性命危险跑去别国?”
“如果是偷渡寻活路,”岳飞忽然道,“为何越境的都是壮年男子,他们的老人妇女小孩呢?”
一句话指出盲点。
“再审。”
阮晓露忽然想起一事,拽过一个喽啰,小声吩咐:“那个金国观察使,灰
乌烈将军,你去他帐里看一下,如果醒了,想办法编个因由,别让他出
”
话音未落,灰菜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嘴里咒骂,拔出腰刀,朝着离他最近的偷渡百姓就砍。
一群壮汉连忙架住:“哥们息怒,都缴了械,手无寸铁,又是你家的子民,砍他作甚?”
“良民?”灰菜怒极反笑,“彼辈背弃故土,投效他邦,无耻之尤,当诛!”
跟梁山人众朝夕相处几个月,灰菜的汉语水平终于有所进步,至少这句话大家都听懂了,登时有点语塞。
人口是国力之本。不管在何时何地,哪个国家,“叛逃他国”都是重罪。如果像段景住以前那样,只是流窜各国,谋点小利,也许还情有可原;但如果这些百姓打算一去不回,在辽国耕种、放牧、繁衍,甚至服役、纳税——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死罪,灰菜要砍他们脑袋,完全有理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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