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番外(627)

作者:南方赤火


现在阮晓露面临第二个高难度任务:想办法搞到国家垄断的高纯度烟药材料,升级梁山的军火置备。

天色已晚,先回到客店。张教头年纪大,睡得早,已经在房里休息了。燕青还精神着,甚至换了身衣服,簪了一朵骚气的芙蓉花。

“李逵送走,你的任务完成了。”阮晓露道,“准备啥时候回程,跟我打个招呼就行。”

燕青却面现难为情之色,犹豫一会儿,才小声说:“难得出一趟远门。当初也没跟主人报备回程的时间



燕青生性爱玩,在大名府做小厮时,有个情同父子的卢员外坐镇家里,去哪儿都得报备,兜里零花钱从来不超过十两。纵然在三瓦两舍混成最耀眼的明星,也得天黑前准时回家。

如今第一次长途出差,无人管束,又是落脚在天下第一繁华的汴京城,他犹如老鼠掉米缸,浑身的细胞都在躁动,也不怕阮晓露笑话。

阮晓露果然笑了半天:“随便你。我给你出房钱饭钱。但是日常娱乐、赌博看戏,费用自理。要是惹上麻烦官司,别说认识我。我直接写信去大名府,让你家卢员外过来捞你。”

自己身上的任务精细机密,不需要、也绝不能诉诸暴力。阮晓露此来东京,没有征调山上好汉,只带了足够的金银珠宝,预计用钱解决大部分问题。

所以给燕青出个食宿,九牛一毛,她完全负担得起。说不定这几日还需要让他帮忙跑腿呢。

他爱当夜店小王子随他去,相信以他的精细程度,不会到处闯祸。

只是不能真的让卢俊义知道,否则岂不是要怪她带坏模范宝宝。

燕青粲然一笑:“要带点夜宵吗?”

“不用了,”阮晓露打个呵欠,“要是看到有卖《草莽英雄传》的,带一本,俺要看看她怎么写的俺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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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慢点走。”

浚 仪桥下两块碎砖,一个青年女郎扶着个高大驼背的老者,小心绕过。

张教头从“女儿”手里拿回钓竿,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瘫,自己能走。”

他自己的亲闺女深居简出,体质孱弱,平日他都很少让她扶着。今儿骤然身边多了个人形拐棍,怪别扭的。

“这不是要进入状态吗,”阮晓露笑道,“前头是直走还是左转?”

汴河两岸商铺林立,有不少闲人撑杆钓鱼。当然河道被生活污水污染得厉害,也钓不出什么好货色。

张教头背着一根钓鱼竿,假作寻觅垂钓地点,走走停停,带着阮晓露横跨了半个东京城。

边走边闲聊:“那个浪子燕青,虽然对你对我都诚实规矩,到底不是绿林中人,有多可信?这事能教他知晓么?”

张教头跟她混迹久了,凡事不忘考虑梁山利益,也忘了自己其实也不是绿林中人,甚至还是个退休军官。

“他又不是什么守法卫士,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阮晓露笑道,“不过,他要想掺和进这事来,得先给俺交个投名状。”

张教头:“投名状?”

阮晓露:“您甭管,俺自己操心。”

张教头知道这姑娘做事稳妥,也就不多问。

暑气炎热,蒸着街上尘土,人人行色匆匆。

“那个黑漆大门的衙门,门口有人卖蟋蟀的,就是甲仗库衙门,”张教头来到一处,小水沟里放下钓竿,指指点点,悄声说,“今儿里头官员休沐放假,因此开着门,容送货卖菜的出入。”

阮晓露假装贪看远处的彩楼欢门,目光往里瞄了几瞄,轻声道:“不像是火器作坊的样子啊。”

“当然不是。否则万一火药失控,炸了皇城怎么办?”张教头笑道,“这里面都是文官胥吏,后头倒有仓库,贮藏军器盔甲等物。我过去做教头时,便时常来这里选拣军器。当然都是平庸制作,顶尖的兵器要么靠赏赐,要么自己买



他絮絮叨叨,回忆着过去的打工日常,半天才转回话题:“

至于火炮,那属于攻城军用器械,当属广备攻城作生产。有几个大小作坊,都在城外



阮晓露挠头:“凌振没跟我说过这个啊

啊对了,他倒是提过,做火器实验都是在城外。”

张教头笑道:“定然不能在城里啊。”

眼下风气是重文轻武,重理论轻实践。就算是甲仗库的科研工匠,也以坐衙办公为荣,以基层劳动为耻。凌振虽然时常去工地作坊实验,但自我介绍之时,隶属单位永远是“甲仗库”,表明自己的知识分子属性。

“广备攻城作”有东西两处,底下又分十数个作坊,张教头也不知哪里是贮存烟药材料的地方。各作坊地点也并非固定,哪里开工,哪里暂时关门,寻常人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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