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番外(308)
作者:南方赤火
阮晓露再试探几声,皆无回应。盗圣来去无踪,这 次吃饱了肚子,真的走了。
她这才突感疲惫,揉揉肚子,好饿
后悔。刚才要是只给他一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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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露被关了两天小黑屋,试了各种方法越狱——闲聊瞎扯、威逼利诱、夜深踹门、装死装病——都没能得逞。祝家庄上下已知她诡计多端,门口的婆子得了吩咐,一概装聋作哑,不跟她说一句话。但凡她接近房门三尺,大棍子从门缝搠进来,劈头伺候,打她个眼冒金星。
一扇小窗,也装着铁栅栏。就算她天生神力能弯铁,窗户外头直接就是个布满铁蒺藜的陷坑,跳出去直接变刺猬。
外头日出日落,能听到庄子里的作息之声。少庄主娶妇在即,人人喜气洋洋准备婚礼。路上每日赶猪赶羊,赶到厨房去屠宰。家家门口挂了红花。
饶是她平素乐观,此时也不免焦躁,每天发狠徒手健身,练出一身汗,发现没处洗澡,气得她原地打转。
梁山当然不会丢下家人,肯定会派人来营救;然而自己就这么静待花开,等着“英雄救美”吗?
等扈三娘毫不知情地嫁入祝家,婚礼上把那一百坛“仙人酿”喝得一干二净?
军功券还在她怀里揣着。她阮六姑娘从来没有失败过的任务。
又是一天夜深人静。庄子里有人在练习吹唢呐,吵得她睡不着。
梁山喽啰也有会乐器的,负责给重大场合配个乐,增添声势。以前大家都是业余水准,能听出个调子就算演出成功。但自从颓废重金属音律家马麟上山,调教几个月,这帮“艺术特长生”已经脱胎换骨,成为闻名江湖的梁山文工团,每次上场吹拉弹唱,聚义厅场场爆满,看得吴用心痒痒,寻思在门口支摊卖票,补贴山寨收入。
阮晓露听惯了“文工团”,再听祝家庄的走调唢呐,烦得她捂上耳朵,木然看天。
凌晨的天空泛着青气,几团棉絮似的云胡乱飘来飘去。
等等?
阮晓露一骨碌爬起来,才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
小黑屋里,如何看天??
她躺回那个位置,定睛细看,果然看到,在那一动不动的瓦片房梁之间,似有一个小缝,透出或明或暗的光,直播着外面的天色。
她险些大叫出声:嘛玩意儿!
这里又不是地牢。那日时迁神秘消失,声音瞬间就在墙外。他可没走门窗!
难怪这两日睡觉,总觉得哪里凉飕飕,脖子不舒坦!
阮晓露用力敲敲自己脑袋。真是气糊涂了,这么久才发现玄机!
时迁这顿饼子总算没白吃,临走,给她留了一片漏风的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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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复制时迁的消失路线,却也并非易事。
阮晓露跳了三回,第三次勉强够到房梁边缘。动静险些弄醒门外的看守。一个婆子鼾声暂停,嘟囔一声。
阮晓露想了想,脱下外衣拧成绳,搭过房梁,打了个很适合上吊的结。
然后她攥着那布绳,拉拉直,绷起脚尖,腹部收紧,来一个卷身上。
肌肉用时方恨少。多日苦练的核心力量,此时也只够勉强让她脚尖勾到房梁,倒挂在上头休息了好一阵。
然后再卷腹起身,攀着布绳,拖泥带水地把身子挂在了梁上,树懒一样趴了一会儿。
“梁上君子”这职业一点也不轻松。天天上房吃不消。这样想来,时迁那“一个月开张一次”的师门规矩,也许并非老祖宗拦着人挣钱,而是避免运动损伤的人性化规定。
休息片刻,恢复气力,向上摸索,摸到椽子和板瓦。中间填着黄泥、稻草和石灰拌的泥料,硬邦邦的像一堵墙。
再细细探查,发现几处疏松碎料,填充在瓦片和椽子当中。
她小心取下所有松动的部分,伸手丈量,差点吐血。
瓦片中的小缝隙,长一尺,宽五寸,只够钻个猫。
阮晓露无语:这时迁,怕不是个少年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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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打鼾的婆子醒了一个,摇摇晃晃伸个懒腰,继续低头打盹,等换班。
阮晓露只能徒手扩大出口,掰开一块又一块梆硬的黄泥,指尖扳得阵阵疼痛。
泥土落地的响声惊动了守卫。一个婆子冲里头骂:“小贼妮,大清早的折腾什么鬼!”
骂归骂,好在没真进来。阮晓露前几日骚操作频出,把祝彪唬得一惊一乍,严嘱底下庄客,要提防这女人妖法,绝对不能轻易开门,以防被她诱骗中招。
因此这婆子也只是在门外吆喝。只要门锁着,窗关着,里头的囚犯肯定逃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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