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摆弄花草是否能拿下人类最强(19)
作者:每天睡不饱
“真的?”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们两个在鬼鬼祟祟说什么悄悄话呢!”
……
藤川家靠海而建,早纪离开的时候,看到小顺披着反季节的厚厚的外套,一直在用力和她招手。
2006年夏,藤川家全军覆没。
“活下去,小顺。”
“去找姐姐,去找五条先生。”
“活下去。”
“活下去。”
……
藤川顺重新从废墟里睁开眼,和血泊里陌生的咒灵倒影对视。
他抬手,咒灵也抬手。他微笑,咒灵也微笑,只不过巨大的尖牙闪着冷光,怎么看都不是友善的长相。
被诅咒了。他想。
他天生拥有惊人的咒术天赋,成为咒灵以后的身体足够强横,反而能够承载强大的力量,让他觉醒了自己的术式。
藤川家的血液仍然流淌在他的身体里,是与生命有关的“情绪”。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意识到自己对陌生的未来感到恐慌,所以他逃跑了。
他去登了山、看了海,在游乐场里偷偷抢小朋友手里的棉花糖……虽然他已经尝不出食物的味道了。
普通人看不到咒灵,如果察觉到附近有咒术师的痕迹,赶紧溜走就好了——他很擅长隐匿气息,觉醒术式后又对他人的情绪格外敏感,所以他就把日子当成躲猫猫,很好地把自己藏起来。
他做了很多以前没做的事情,看了很多以前没看的风景,但他不觉得快乐。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他逐渐对捉迷藏的游戏感到厌倦,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活下来是为了什么。
直到有一年,大概就是去年或者前年,他不再记得人类的年份,总而言之,就是平淡无奇的一天,突然有个缝合脸的咒灵改造了他。
他的力量突然变得不受控制,记忆越来越模糊,思考的能力飞速退化,想杀人的念头一天比一天浓重。
可是那样是不行的,爸爸妈妈和姐姐都会生气的。
暴虐的欲望达到顶峰的时候,他就选择杀咒灵泄愤。
姐姐会成为非常厉害的咒术师,他这样是不是这样也算帮到姐姐了呢?——偶尔理智回来的时候,他会这么安慰自己。
2018年秋,缝合脸对他进行了第二次改造。
它太强了,他打不过它,只能成为它手里的玩具,被揉搓、拉扯、变形。他意识到这一次理智会彻底远离他,他会变成沉浸杀戮的野兽,不死不休。
他回到了江东,凭记忆找到他出生的地方。抱着最后一点清醒,他布下吸引咒灵的结界,杀光了这里的咒灵,想要安静地了结自己。
然后他终于遇到了姐姐。
她长久、长久地站在原地,和自己对视。
她认出他了。
呼吸停止了,心跳停止了,时间也跟着停止了。她比记忆里的更加美丽,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扭曲的、丑恶的、陌生的自己。
“我很吓人吧?”
“一点也不。”
“我等了好久好久,姐姐都不来找我。”有点委屈。
“……对不起。”
她伸手抱住他,摸摸他的脸,和他道歉:“是姐姐来晚了,没找到你。”
怎么能跟姐姐生气呢。
不受控制的阴暗情绪变成退潮的浪花,他把自己巨大的身体缩成一团,安静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人类的怀抱温暖又柔软,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蹭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发梢和衣服弄得脏兮兮的。
“我遇到了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多事,外面的世界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他说:“果然还是家里最好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讲自己变得很厉害,能够杀掉咒灵为民除害,又讲自己偷偷去游山玩水,和好多咒术师擦肩而过。有些话颠三倒四,没什么逻辑,但藤川早纪都耐心地坐在他的身边,偶尔温声附和他几句,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说得累了,喘了口气,想到三岁那年,院子里那个丑丑的秋千架。
花瓣雨落在他的身上,比他见过的所有花圃都要漂亮。
他苦恼地撅起嘴:“我想爸爸妈妈了。”
早纪似有些无奈地笑了。
浓郁的花香蔓延开来,树上的鸟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扑棱棱煽动着翅膀从枝头起飞。
“那就睡一觉吧。”
她仰起头,把手贴上他的胸腔,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做个好梦,小顺。”
作者有话要说:
二章有写到过:如果整个藤川家都被咒灵灭了,顺要怎样活下来呢
早纪继承的是藤川家的血脉,死去的家人仍然以咒力的形式存活在她的身体里。但是被诅咒过的咒灵不再是人类,也不再拥有“能够让人继承力量”的能力,离开了就是真正彻底的离开了
做个好梦吧,小顺
第11章
2018年十月十三日,晚七点十五分,特级咒术师藤川早纪于江东区处理不明缘由的“帐”。
2018年十月十三日,晚七点四十二分,“帐”被解除了。
伊地知抬起头,没有由来地轻颤了一下。
藤川早纪面色平静地从里面走出来,浓稠的、属于咒灵的紫色血液把她半边都打湿了。大概是时间有点久了,血迹已经微微有些干涸,沾在她的头发上、脸上、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看起来简直像是、像是……
像是被咒灵“感染”了一样。
“藤、藤川小姐——”
“伊地知,你先回去吧。”
“诶?那您呢?”
“我想在这儿走走,晚点会自己回去的。”
“您要先洗——”
“你先回去吧。”她看向他,温声回应道:“我没事。
*
秋天是个漂亮的季节。
滨海步道的两岸种着大片的红枫,树影婆娑,像是燃烧在树梢上的明亮焰火。掉落的叶片堆积在路边,织起厚厚的红色地毯,偶尔有行人踩在上面,便会发出干枯叶片特有的清脆声音。
早纪静静地站在沙滩上,大脑运转得前所未有的快,情绪一波接着一波,血液却反而像是停止运输了一样,让她觉得头晕,觉得窒息,觉得自己是被海浪拍击的礁石,痛苦源源不断,永不停歇。
最先感觉到的愤怒,迫切地想要知道真人在哪里,好把它千刀万剐。然后很快又被迷茫的情绪吞噬了。她看着这片土地,想到十几年前的时候,这里曾经是庭院、和室、会厅。恩爱的父母坐在走廊上谈天,亲切的侍女姐姐们在各个角落给她投喂零嘴,茂盛的绿植随处可见,偶尔有灌木唰唰作响,告诉她小顺藏在哪里。
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每一条路。
可是庭院塌了。
它变成沿海的公园,被铺上柔软的草皮,无数来来往往的普通人走过,不知道脚底下埋着血淋淋的枯骨。佝偻的老人在子女的依偎下拄着拐杖缓慢前行,散步的情侣牵着手在海边谈心。偶尔有家犬跑过,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牵着小孩的妇女在步道上散步,小男孩正往自己的嘴里塞着蛋糕,白色的奶油蹭了一脸,逗得妈妈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弯腰把儿子小花猫似黏糊糊的脸蛋擦干净。
妇女的脸在路灯下温柔到不可思议,好像下一秒就会有翅膀从她的肩胛处张开,赋予她圣洁的美丽。
她无知无觉地站了很久,看到人越来越少、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安静,直到这片区域只剩下她一个人。
东京湾的海岸线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与黛蓝色的天际融为一体。对岸的灯火和月光被揉碎在海面上,下一个随风摇晃的瞬间,世界突然褪成红色。
到处都是被插着刀的死尸,海水像是鲜血一样漫过她的脚踝。
每具死尸都长着不一样的脸,有些看起来是被一击毙命,有些被捅了很多刀才死去。破碎的器官和油亮的脂肪滚进血海里,发出粘稠的腐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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