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赵姨娘的幸福生活(50)

作者:何恒笑

枕墨劝道:“二爷,您早日到任才是头等大事,不可糊涂啊!”

贾政只好唤醒蕊儿,一面又自责地说:“我真想把什么功名利禄通通不要,换你睡个安稳觉!”

蕊儿也极不愿起身,但她还是一面梳洗一面说:“来日方长,把这几天熬过去,好日子多着呢!”

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餐,阿喜和阿乐又备了些干粮,一行人复登舟前行。

有了前面两天的历练,接下来的日子,坐船已经不那么可怕了,虽然也还是少不了晕和吐,也都在能克制的范围。

阿喜把岸上带来的米酒拿出来,从葫芦里倒在杯中,还热乎乎的,众人喝着米酒,吃着酱瓜,说着这几天的见闻,时间过得比先前快多了。

到了晚上不能登岸,蕊儿甚至有兴趣到船头,坐在地上看星星,看岸边的水草飘摇。贾政道:“我们这样人家的千金,便是饱读诗书又如何,也不及你这天然的诗意,毫不做作,不需要矫饰。”

蕊儿指着粼粼波光:“你看,月亮打碎了!”

贾政拍手道:“有鱼儿跃出水面!”

蕊儿笑道:“会不会有鲛人?”

枕墨和如烟也来凑热闹,在月下放歌,蕊儿此时身上的不舒服好了大半,随着她们的歌声起舞。

贾政赞道:“既有江上明月,又有美人在侧,谁有我这样的福气?”

能上岸的日子,蕊儿往往不顾疲累,拉着贾政在异乡的街道漫步,感受着不同的风土民情,体味着大宅院里从未见过的乡土生活。就连住小店,也是开心的。他们开一扇小窗,饮一杯浊酒,对着清风朗月,狗吠虫鸣,都是往日所没有的人间气象。旧桌子,麻帐子,破椅子,粗茶淡饭,无一不是美好。

天晴的时候,他们在船上感叹着大好河山,朝霞夕阳、小汀孤岛、波浪滔滔、平湖如镜,都令人心醉。而下雨暂泊船的时候,他们在江中听雨,任由雨丝漂进窗内,烟雾蒙蒙,仿佛与世隔绝。

到了杭州,贾政告诉众人:“要换马车了!”

蕊儿问:“还有多远呢?”

贾政笑道:“最苦的日子过去了,虽说还有上千里,起码也已经走了大半了。”

这话在后面证实完全是盲目乐观!

但此时所有人的心情都欢快起来,不用坐船了,马车起码路过的都是有人烟的地方,热饭菜热炕头还是可以期待的。

很快,他们的期望落空了。

坐船虽说晕得厉害,也常常颠簸,可比起狭窄到难以动弹的马车,还是舒服多了。更可怕的是,沿路的崎岖陡峭超出想象,颠簸比起在船上时更胜十倍。不出一个时辰,一队车马上的男女都吐了,不到半天,所有人的筋骨疲乏,腰酸背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保持稳当的坐姿防止跌倒,时时都要用力控制着自己。更不要提床铺了,再晕再累再饿,也得直挺挺坐正!

山路往往绵延百里没有人烟,车马走不了的地方,人就要下来推着车,果腹就靠着一点干粮。最难熬的是晚上,山林比不得江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人毛骨悚然,一只小动物跑过,都能惊得一行人呼爹喊娘。没有灯火,没有庇护,大胆的在地上躺着,胆子小的在车上坐着睡。

在这样的煎熬下,不出三天,人人都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饥渴、恐惧、疲倦如影随形,前方永远那么远,到达遥遥无期。

蕊儿的腹痛又发作了,她说是一种空空的痛,好像内脏被挖空了。她不愿意睡在野外的草地上,在车上坐着又支撑不住,贾政时时在一边,让她靠着,渐渐的她靠也靠不住了,摇摇晃晃,像失去了骨架。

贾政又要担心钱财物品,又要担心众人安危,又要计算路程时日,又一直护着蕊儿周全,几天下来他也撑不住了,一开始只是一点风寒,接着就是高烧。

蕊儿挣扎着起身,用腰带去扫草上的露珠,给贾政包在额头降温,又强撑着坐稳,让他可以靠着自己。贾政每当清醒一点,又为蕊儿按摩着腹部,撑着让她眯一会儿。

在这样的境况里,他们用尽最后的一点温热去呵护对方,相依为命。

好在越靠近南昌府,人烟越稠密起来。有地方睡觉,有地方可以吃饭,就是所有人最大的幸福。

有了安歇地,众人得以每晚沉沉睡一觉,饱饱吃一餐,也就慢慢都恢复了体力,贾政的高烧也渐渐退了,蕊儿的腹痛也不那么频繁了。

足足奔波了一个多月,贾政和蕊儿终于到了他们的新家!

官府安排的住处自然比不得贾府的奢华宽敞,可是也足够建立一个小家了!

蕊儿顾不上劳苦,还没休息一下,就想着大展拳脚,布置自己的新家。谁知未出远门的她很快水土不服,全身起了数不清的红点,痒得钻心。三四天后,红点点慢慢好点了,蕊儿又不停地拉肚子,几天下来,她瘫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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