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G/喰种]理想三旬+番外(29)

作者:二分


“除了这些,CCG研究院里就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譬如突然复活的喰种尸体之类的?”

“没有啦,又不是拍丧尸电影。”

我吐槽道,“要知道随便来几个B级喰种都能把研究中心毁掉,如果尸体会突然复活,那研究员的危险性也太高了。”

“诶,没有安保措施吗?研究中心和本部距离很近啊。”

“有措施也是在入口处的,最里头的研究中心反而管得很松,基本上只有手动的紧急呼叫按钮。”

“那是不是有机会进研究中心,就可以随便逛了。”

“理论上是的,但是有贵重实验器材,以及存放A级以上库因克的仓库还会施加几层保险措施。”我盯着屏幕,飞速浏览着需要的实验论文,随口道,“我记得成为二等搜查官可以进仓库挑选库因克?到时候我可以带什造你去逛一逛,虽然也没什么好玩的。”

“真子工作的地方也可以去吗?”

“实验室可能有点难,毕竟要保持无菌,不过可以透过走廊的玻璃看见里面的人和设施。”

“好呀,感觉也蛮有意思的。”

他点头,不再注意发光的电脑屏幕,转而将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同时,又递给我一块饼干,轻轻戳了戳我的嘴角。

“来一块吗?”

正思考着实验思路的我顺势张开嘴,咬下一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就着他的手把饼干吞咽下去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细长的眼睫如蝶翼扑闪着的,石榴红的瞳孔里流泻出绚烂的光彩。

他捧着饼干袋,满脸期待地看着我:“还要吗?”

我下意识点头:“啊,好吧。”

铃屋递得很有规律和节奏,完全不会打扰到我,于是我的注意力又放回了网页。直到这个好似过家家的投喂活动一直持续到倒空了饼干袋,我的大脑才再一次认识到自己正在吃东西。

而且,还没有结束......

铃屋拿着纸巾擦拭我脸上的碎屑,动作轻缓而又仔细,仿若是在隔着纸巾一点点抚摸我的颊肉。接下来,他还把桌上的水杯递到了我的唇边,微微倾斜。当我偏过头,只见他一副投喂得十分开心,完全不想结束的模样。

我仍然就着他递来到杯子抿了一口水后,万分诚恳道:“其实,我能自己来。”

“没事啊,反正我也没事做。”

他继续眨着眼,“不喜欢吗?”

“......没有啊。”

我吞下了那句“但感觉有点奇怪”,在心里反驳自己:这可能是恋爱会发生的事件之一,并不奇怪。

“太好了。”

他往上面的架子上看,目光跃跃欲试,仿佛正在挑选着下一个投喂的食物。

“什造。”

我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我不饿,而且马上要处理一些关键数据。”

铃屋瘪瘪嘴,恋恋不舍地窝回了椅子,“那就下次吧。”

恋人的情绪一降,被注视着的我有些心虚,总感觉自己做了不该做的错事,想了想我提议道,“如果很无聊的话,可以玩会手机游戏。”

他歪歪头:“不无聊啊......啊,我的手机放在宿舍里没带出来。”

“没关系。”

我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那就先拿我的好了。”

“篠原先生好像说过不能随便看人手机。”

他没有立刻伸手接过,而是努力地回忆了一番后询问道:“真子的手机里有什么不能看见的吗?比如研究所的保密文件之类的?”

“没有。”

我摇头,“我们工作手机和私人手机是分开的,这部是我个人的,随便用吧,没关系的。”

“相机可以用吗?”

“可以啊。”

“现在可以拍真子吗?”

“可以。”

我本身不怎么拍照,手机里储存的照片大多是和他一块出去玩的时候拍的,一部分是双人合照,另一部分就是我们相互为对方拍的照片。隔一段时间,我们俩会挑一部分去照相馆印出来,也算是留做纪念。

我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佯装镇定地听着相机的快门声音作响,也不知道他究竟拍了多少张照片。

等我大致处理完工作,身旁细小的声音已然消失,独留左半身肩头承受的重量与发丝拂过脖颈的触感。

偏头,能看见铃屋的眼皮耸拉,看上去困得不行,头一下下地点着,如若不是手肘乘着椅子的扶手,整个身体已经靠了上来。

大致是我转身的动作惊扰了他,亦或是铃屋本身对此很敏感,他在我看向他的同时睁了下眼,确认了什么后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双目微阖,鼻腔中发出细微的哼唧声,他顺势迷迷蒙蒙地蹭了过来,整个人的状态像是打滚撒娇的宠物一样。

“好困......”

铃屋一副不太清醒的模样,于是我趁机戳了戳他的左脸颊,触感柔软而细腻,一戳皮肤就凹陷了进去。被可爱到的我不假思索道:“去我床上睡吧。”

“哦。”

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又三下两下踢掉拖鞋,缩在了床铺的一角后,兀然抬头问了一句,“真子也一起睡吗?”

下一秒,像是被他传染了,我也打了个哈欠。工作太长时间导致眼皮酸涩,自己的意识同样不太清醒,良心挣扎片刻后,我还是败给了袭来的汹涌睡意。

“啊......那就一起吧。”

第29章

当我将身体压上床铺,伴随着木制零件的轻微吱呀声,被面上的褶皱同样如涟漪般散开。

单人床并不大,幸运的是铃屋和我均可谓是纤细,侧躺着便不会挨在一起。如若背对着他大概会显得太过冷漠疏离,但是正对着我可能会因为紧张而睡不着觉。因而我假装不经意地环住了猫咪抱枕(当年凉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之一),遮掩了自己发烫脸庞的同时,也挡住了来自对面的视线。

我继续把自己埋进抱枕,盖上被子,酝酿着睡意,“好困啊,我要睡了。”

熟悉的声线响起,他也有些倦怠,“唔......那我也睡了。”

我“嗯”了一声,听见了摩擦的细微窸窣声,他大概也钻进了另一侧的被子里。

都说亲狎的举动是恋人间相互磨合的必经之路。因此我并不反感。铃屋的靠近总是和缓的,给了我充足的缓冲距离;几个月以来从未有过逾矩的举动,我也有足够时间来审视内心的恐惧、不安与惶然,将这些情绪逐渐消化。

携有繁复的思绪,我环着柔软的枕头,潜意识里注意着睡姿以及与身旁人的间隔,不知隔了多久,终是昏然睡去。

我不喜欢做梦。

有科学研究表明,人的梦境与现实有着一定的关联。我短短十八年的人生中,有将近十几年做着噩梦,即便离开了孤儿院,以及那些狭窄的黑暗空间,我仍旧常常困顿于奇怪的梦境中,但是一睁开眼后,除却头顶的冷汗连模糊的记忆都很难留下。

很幸运,今天的我大概是没有做梦的。

无尽的昏沉感终于脑内褪去后,我用力睁开眼,视野由模糊逐渐清晰。

我看见了一张瑰丽且熟悉的面庞。

都说脸部几乎是人最裸露的部位。我其实很少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旁人的脸庞,当然,铃屋除外。就如我之前提过的,追逐美好是人类的天性之一,而我便是如此的肤浅——换言之,他很好看,我也欣赏喜爱漂亮的面庞。

约莫是察觉到我的醒来,铃屋静默地低头注视向我,游弋的视线由虚变实,漫无目的的散漫消退,瞳仁的暗红像是一匣子打翻的玛瑙,碎在了深邃的目珠中。面上蒙有紛遝的阴影,这些规整的黑色缝隙间藏着朦胧熹微的橙光。

“下午好......”

他顿了顿,意识到什么后纠正道,“啊,不对,快要晚上了。”

睡午觉结果睡到了傍晚吗?幸好已经把工作全部处理掉了。

我重复他的话语,“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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