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给散兵当博导(72)
作者:扭曲红茶冻
时岁轻睨了散兵一眼,压下心中的情绪,笑道:“你好像又在搞小动作哦?”
虽然在记忆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所谓的时间,但……时岁自认为自己也不算真的愚蠢。
何况,之前在借景之馆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散兵又没有刻意隐瞒,要是这次也察觉不出来,时岁真的要怀疑自己的脑子了!
总不可能里面都装满了阿帽吧?时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听见这话,散兵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时岁,却只瞧见对方嘴角压不下去的笑意,以及眼睛中竭力掩饰的疼惜。
这半隐半露的情绪反倒让散兵更加无措,他原本以为自己拿直白的时岁没有办法,升不起抗拒之心。
可在此刻看来,让他无法抗拒的,分明是时岁这个人。
他忍不住想要触碰那抹疼惜,也想要抹去,但——
“我不想欺骗你。”所以将自己的过去袒露无虞。
包括那些曾经因为他失去生命的人类,也全都展现在了时岁的眼前。
“我知道。”时岁轻轻点头,脸上露出些许惊讶,“没想到阿帽真的干过坏事啊。”
亲眼见到和听人讲诉完全是不一样的概念,当一切展现在时岁眼前的时候,时岁承认,他的第一反应是否定,而后才是去消化这些信息。
“不得不说,如果当初认识是的愚人众执行官,那我大概会一见面就跑掉吧。”时岁回想着方才看到的散兵。
身为愚人众的执行官,还带着几分上位者的肆意,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一看就不爱搭理人。
要是被对方的瑰丽外表所吸引,说不定会招惹上很大的麻烦。
唔,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虽然但是,对方还给他一种死皮赖脸也能追到手的感觉,但真的死皮赖脸上去,大概会被踢得很惨吧?时岁沉思道。
“跑掉?你的警惕心也来得太晚了点吧?”散兵的嘴角瞬间拉了下来,“不过好歹也能有点,对你来说真是不容易,算不上什么坏事。”
“我很有警惕心的。”时岁下意识反驳道,他好歹也独自生活了那么多年,要是没点警惕心可怎么行?
而且——
“你关注的重点错了!”时岁纠正道,“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说我们的相遇恰逢其时,早一点晚一点,说不定都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哦?”散兵在舌尖反复品味着这四个字,尾音却轻巧地扬起,“刚才老师也一直目不转睛。”
无论是人偶还是倾奇者,又或是散兵,那几乎停滞的视线——分明就是被皮相所吸引。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长相很符合时岁的心意,在过往的岁月中,也不是没人夸赞过他的外貌,只是他都不在意罢了。
“啊,这个嘛……”时岁摩挲着手指,支支吾吾道,“虽然并非证据确凿,但的确让我很难否认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确是被小人偶的长相所吸引的嘛。
乍见之欢,由衷而生。
仿佛是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时岁喉头微动:“也是久不生厌。”
是乍见之欢,也是久不生厌。
固然,他会无数次地被这张脸吸引,但这却叫他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动的那一刹……并非初见。
他回答地一脸从容,但这直白的话语却叫散兵耳尖发烫。
“老师没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散兵神色复杂。
他原本以为,在见识到了愚人众时期的散兵之后,时岁会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明明已经升了那一丝微薄的警惕心了,不是吗?
“嗯嗯嗯,听过听过,不要随随便便怀疑一个璃月人对于璃月俗语的掌握程度啦。”时岁的回答相当敷衍,甚至还明晃晃地转移起了话题,“说起来,这和我知道的踏鞴砂历史不太一样诶。”
但历史本就是后人的猜测,时岁倒也没什么质疑的想法,此刻跟随亲历者的视角,倒是生出许多复杂来。
“后面还发生了其他事情。”似乎是对时岁这样的敷衍有些不满,散兵停顿了好几秒,才给出回答。
“!”时岁微微睁大眼睛,诧异地看向散兵,“我还以为已经结束了。”
后面不就是愚人众的计划失败,阿帽留在了须弥帮忙做事吗?
虽然并没有从谁的口中听到过完整的过程,但这些天来他和旅行者派蒙等知情人的对话里无一不证实了这一点。
几百年的时间也太长吧,他还从来像此刻这样感受到时间的长度。
“在想什么?”看着时岁又陷入了沉思,散兵轻声问道。
“在想我们的年龄差距……”或许是太过于专注这个问题,时岁脱口而出道。
“你不会觉得我们年龄差距大吧?!”散兵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的身边也没什么正常人,对于“年龄差距”的感悟还算不上深刻。
此刻突然听到时岁将之提了出来,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危机感。
时岁不会觉得他很老吧……?
“没有没有。”时岁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
他只是有些担心。
阿帽的生命本就长长久久,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因为一个名为“时岁”的人而落泪呢?
在没有进入记忆之前,“五百岁”也不过是白纸上的墨痕,并没有深刻的印象。
可在看到倾奇者因为男孩的病逝而放火试图结束一切的时候,他突然萌生了些许退意。
或许,按照纳西妲的想法进行,对于阿帽来说才是好事吧?
时岁垂眸忖度,不发一言。
记忆在沉默中继续向前行进,之后的片段皆如时岁所料想的那样,愚人众的计划失败,散兵留在了须弥。
——而后进入世界树,试图抹去自己的存在。
“我有一点点生气。”时岁闷声道。
可他一时又不知道自己该生气什么,更不想将自己这不知从哪里来的火气随意发泄在散兵的身上。
如果他可以在五百年前遇见对方就好了,思索许久,时岁如此叹息道。
他以前听过明论派的讲座,明论派的大多数学者每天都在思考自己的命运,从何而来,因何而生,去往何方,这便是他们痛苦的来源。
大抵对阿帽来说也是这样吧?
明明这个人在作为流浪者的时候,虽然浑身上下都是无所适从的茫然,但却神奇地拥有了自己的“人生”。
可命运却加诸太多,实在无可奈何。
他将目光放在散兵的神之眼上:“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心吗?”
对于“神之心”那样的渴望,从诞生之初便隐匿于内心深处的桎梏,被命运不断赋予的枷锁,都不过是增强了那个可悲的念头。
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时岁突然补充道:“先说明哦,我早就知道你没有心了,这并不影响我对你的喜欢。”
散兵:“!!!”
暂且不提散兵此刻的呆滞,时岁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对面这人格外心口不一了。
但有没有心对他来说的确没有算进择偶观里,毕竟他更看脸来着……
当然这话就不能对阿帽讲啦,要不然对方又得吃醋了。
时岁一边在心中悄悄嘀咕,一边抬头看向散兵,对方的眼睛还呆呆地瞪着前方,仔细看去,却是空无一物,很明显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他也没说什么夸张的话吧?时岁思索道。
可他却不知,仅仅是这些话,对于散兵来说也已经翻涌起滔天巨浪。
时岁……喜欢他?
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多的质疑,是老师对学生的喜欢吗?还是朋友对朋友的喜欢……
更深的情意,他却是不敢再去想了,只好认认真真地回答着时岁刚才的问题:“没有。”
或许是早已接受了这一点,又或许是已经知道了时岁并不在意这一点,散兵回答得格外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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