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给散兵当博导(71)
作者:扭曲红茶冻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清晰看出散兵那含着担忧的眸色,里面还带着一丝疑惑。
时岁的心中又是一声轻叹,叹息之后却突然露出一丝浅笑来:“不冷。”
散兵眼中的疑惑和担忧还是没能完全散去,他小心翼翼地望着时岁,在心中揣度是不是这段记忆让时岁不太喜欢。
他知道自己过往的经历实在算不上美好,如果时岁不想再看下去,他自然尊重时岁的决定。
“阿帽当时也想过要留在踏鞴砂生活吧?”时岁突然出声问道。
踏鞴砂的生活就连他这个旁观者也觉得美好,更何况是在其中生活了这么久的阿帽。
“……嗯。”散兵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踏鞴砂的生活,的确是他最美好的一段记忆,在离开这里之后,哪怕并非刻意回忆,这些经历过的画面也会悄悄溜进他的脑海里。
等等……
散兵突然抬头看了时岁一眼,眼睫微动,语带郑重道:“那是当时的想法。”
他现在更想要留在时岁身边的……留在须弥。
“诶?可是我很想到踏鞴砂走走诶。”时岁眨了眨眼睛。
“……”散兵。
听上去有些像是调戏的话语,但时岁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
只是,他要和时岁一起去踏鞴砂的话,不管怎么样都得要先和小吉祥草王商量一下。
时岁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散兵埋头思索的样子,嘴角噙着浅淡的笑,不知又联想到了哪里:“等阿帽完成要做的事情之后,可以陪我一起走走吗?”
“现在也……”散兵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重重地扯了扯斗笠,压下即将出口的话。
“现在也可以在须弥城走走吧?”时岁无所谓道,“我并不挑剔地方,只是对同行的人要求比较多,样样都得符合我心意才行。”
他明白散兵的顾虑,但在他看来,散兵的顾虑有些……多余,纳西妲如果知道散兵愿意和他四处走走,说不定会十分赞同。
说起来,纳西妲也一直没有离开过须弥城,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也出去走走?
时岁的思绪已然飘远,倒是散兵还停留在他的话语中:时岁的意思是,自己就是那个符合他心意的人吗?
可随即他又想起了时岁在须弥的众多好友,还有即将要来须弥的钟离等人,这些应该也是符合时岁同行要求的人吧?
散兵抿了抿唇,嘴角平平:“钟离先生想来很符合你的心意。”
“咦,我可不想提前步入老年生活。”听到这话,时岁下意识摇了摇头。
等到反驳之后,他才惊讶地看向散兵,语带疑惑:“你应该不是木头做的啊,为什么脑袋呆呆的。”
散兵沉默不语,喉结轻轻滚动,平添几分局促。
“看来是非要我说明白才行了。”仿佛是真的想要看清楚散兵的材质,时岁凑了过去。
凝视了几秒,时岁原本浅淡的笑意更深了。
看着散兵略显得紧张的神情,时岁倒是咽下了那已经含在唇齿间的话,舌尖几次回转,“你猜?”
明明是挑逗的玩笑话,里面却不带一丝戏谑。
散兵清楚地看见时岁眼神中的笃定,眸中倒影的正是他的影子。
笃定的目光远比已经熄灭的炉火更加炽热。
散兵指尖微颤,那早已经愈合的伤口似乎有些发痒,十指连心,痒意顺着血脉流淌,涌入心房。
这样明显的情绪,又并非特意掩盖,时岁立刻便觉察了出来。
尽管没有特意去看,但他却依然清晰地知晓,方才倾奇者关闭炉心的时候,烧毁了十指。
他避免自己的目光落在散兵的手上。
“这点伤算不上什么。”或许是如今的手指早已经白净如昔,在察觉到时岁刻意避开之后,散兵自然地将手递到了时岁的面前,“已经修复好了,不影响我做事。”
手已经递到眼前,时岁下意识看了过去,黑色连指袖套紧贴着手臂的轮廓,边缘所包裹的皮质绑带将其勾勒得更加精致,露出别样的纤美的同时还隐隐透着一丝力量感。
袖套的作用远不止于此,至少在时岁看来,散兵那本就白皙的手指衬得更加白皙了,这让他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些。
一看就很好握。
事实上也的确很好握,时岁不止一次牵过散兵的手腕,由他来证明这一点再合适不过。
散兵很少将自己的身体部位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地展示给别人,停留在手指上的视线让他微微有些不适应,但他并不想抗拒。
甚至在内心深处,散兵隐隐有些偷窃来的欢喜,时岁在被他吸引。
时岁凑得越来越近,散兵甚至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他不敢有丝毫挪动,不管是因为自己淋漓丑陋的伤痕,还是凄惨可笑的曾经,时岁的视线在为他停留。
“唔,什么都看不出来啊。”时岁小声嘀咕道,“要把袖套脱掉才能看清楚吧?”
虽然是半透的,但哪怕凑近了也看不太清有没有伤痕,或者说,他的注意力完全就被对方的……咳咳吸引走了。
“……”
散兵的目光有些迟疑,却还是按照时岁的意思,将手放上了外套的系带。
“!!!”
“回去再看!”
时岁立刻将手按了上去,一把拢紧散兵的衣衫,同时还不忘记环顾四周,哪怕是在记忆中,他也担心对方被谁占了便宜。
这种主动上手脱衣服的乖乖人偶最好骗了!
就算要检查也得回去好好检查,这种匆匆忙忙之下的检查,怎么可能看得仔细?
散兵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时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两人的手一同按在神之眼上,时岁这次清晰地感知到了那隐藏其下的空洞——是没有心跳的孤寂。
散兵率先移开了视线,时岁也紧跟着看了过去,倾奇者正将什么东西愤怒地扔在地上。
“那是丹羽的心脏吧?听你之前说起过。”时岁轻声问道。
人类的心脏就这样滚落在地,失去跳动的活力,也没有了原本仿佛红宝石般的剔透耀眼,唯有灰白二色,萎缩成一团,和没有阳光的阴暗地面几乎要融为一体。
“嗯,是我的错。”散兵的声音干脆利落,却难掩低沉。
不管是被多托雷欺瞒,还是将丹羽的心脏扔掉,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他应当承担的错误。
只是可惜时光不能回流,他也无法扭转这一切,甚至无法对记忆中的丹羽说出这句“抱歉”。
风带着歉意吹拂在踏鞴砂的上空,盘旋不下,飘散不去,却无法传递到该去的地方。
时岁颇有些无奈地看向散兵。
命运弄人,又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将这些说得清楚呢?哪怕是最严明的法官也没办法理清楚这些吧。
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啊……
时岁只觉得自己前面二十来年叹气的时刻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多。
散兵察觉到了时岁视线的移动,从唇角脸颊再到眉间,试图抚平自己的怒与哀。
绯红的枫叶从枝丫上飘落,短暂地隔绝了两人的对视。
再次回到借景之馆,这里空荡荒芜,破败得可怕。
这次倾奇者的停留并不算长,他的心情也正如此刻的借景之馆一般破败,满是蛛网般的裂隙。
或者说,原本还能被蛛网勉强糊住的裂隙,在此刻毫不遮蔽地敞开饕餮大口,吞噬着原本的美好,唯将黑暗完整保留。
命运何等吝啬,唯有欺瞒与利用施舍得格外大方,
至冬的记忆似乎格外单薄,任务与任务一个连着一个,杀戮与复仇掺杂其中,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哪怕只是旁观,记忆也被散兵刻意拉快了进度,不至于让时岁沉溺其中,可那压抑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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