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的冷彻同人)【鬼白】彼岸浮灯(105)
刚刚谈话的那些村民自信不会有人来偷偷放跑这个外来者,绳索又绑得极为严实,只靠自己的话无法从那个粗绳中脱出。于是并没有留下人来看守这里,只是将门关起来不让人看见里头。
好不容易等到村民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丁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集会所里头一片黑暗,但他还是看见被绑在最里头柱子旁的白泽。
「白泽先生……白泽先生!醒醒啊!」丁伸出小手抚上白泽的脸庞,急切地呼唤他,深怕他就这样一睡不醒:「是我,我是丁。」
「嗯…丁……?」
白泽伤口其实早就好了,只是被从后脑打那么一下有点脑震荡。现在被摇晃几下又听见丁的声音就清醒过来,他张开眼睛看见丁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您还好吗?头还痛不痛?」丁不敢去摸白泽的后脑,担心触到他的伤口会让他感到疼痛:「我听见他们说打了您的后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会,不用担心。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咚的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他们齐齐朝门口望去,发现是村长的女儿正端着一盆水过来这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看见丁后,村长的女儿便回头对着月色惊叫道:「丁……丁跑进村里来了,不知道想做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
很快的这里就聚集了许多人手,村里的男人们飞快地聚集到集会所,包括刚刚离去的那几位以及村长,原本幽暗的空间顿时灯火通明。
「很有胆量嘛,丁。」
「你该不会想偷偷放跑我们好不容易抓住的医师吧?」
「想害村里没人治病吗?就知道你这家伙不安好心。」
「平时挨石头挨得不够,想被木棒砸是不是?」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责备那个孩子,丁压抑着害怕的心情努力思索着,比起自己的安危,他更想想出一个能让白泽顺利逃跑的办法。
白泽望着丁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有些感叹居然沦落到需要一个孩子拼死挡在自己前头,全心全意的想要保护自己的一天。从对方贴紧自己的身躯能感受到微微颤抖,泄漏丁真实的心情。
「您……您们这样是不对的。」丁好不容易将心中的紧张压下,他冷静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白泽先生医治了村里的疾病,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放走他,以后我孩子生病谁来给他看病啊?」
「我老婆前年走了,要是当时有医师在的话,搞不好现在还活蹦乱跳呢。她只留下一个孩子,我不想我孩子生病没人给他看。」
「我看你是因为自己没有家人,没办法感同身受,所以才没办法理解我们为什么要抓住白泽吧。」
「就是说啊,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会懂我们的心情。」
「都闭嘴。」
白泽对那些村民好脾气地笑了一下,彷佛方才那三个字凑在一起颇为无礼的词不是从他唇形优雅的唇瓣里吐出来的。
「第一,区区绳索是困不住我的。」
白泽蠕动嘴唇,无声地说了一个『 』,绳索就整个断裂在梁柱周围。他绕了绕手腕,活络一下那里的气血。明明是坐在地上,却有一种正气凛然的气势自体内涌出让人无法直视,只得纷纷别开眼睛。
「第二,你们方才用木棒殴打的伤口已经好了。」
他侧过身,翻开后脑的发丝让他们一个一个看清楚,上头已经完好无伤。村民们,尤其是亲眼看见那根木棒狠砸在白泽后脑血大量喷出的村民,各个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
「第三,」白泽打了一个响指,方才还灯火通明的火把瞬间熄灭:「我可以瞬间熄灭你们的灯火,让你们陷于黑暗之中。」
白泽偏过头以倾斜的角度望着他们,唇角微勾,划出一道狂狷的弧度。
「提示够多了,各位不妨猜猜我是什么来头?」
不可方物
只能是神明了。
于是,在没有月亮照拂的黝暗夜里,那个男人就在此起彼落的请求原谅及跪拜咚咚声中,化为一阵烟雾,不知所踪。
原来如此,所以白泽才会说「我在的地方,丁到不了」。原先就不属于凡尘俗世,一介凡胎又该到达?
唯一没有跪拜的丁,则是听见耳际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呢喃,带着温热而濡湿的风扫过脸颊。
「丁,再见了。」
彷佛凑在耳边,轻声道别。
※
明明不想忘记的,在那个男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活后,一觉醒来就连样貌的轮廓也模糊起来。
记忆消退得过于迅速,简直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抹去那个曾经存在的身影。若不是那束头发还好好地收在怀里,或许连名字也会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