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唐上位攻略+番外(225)
作者:月下隔云端
巡街卫士瞧着这些百姓兴奋的模样,他当即上前无奈地敲了敲坊墙:“这大半夜的做什么呢!皇家的事同你们有什么干系,还不回去,若是再趴在这,小心我将你们通通捉起来!”
百姓有的胆小的立马缩了回去,但还有胆大的看向高士廉:“秦王一定会成功的!”
巡街卫士皱眉作势就要往坊门走,那些人一个哆嗦纷纷下了墙是再也不敢东看西看了。
巡街卫士的领头之人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冲高士廉低声道:“这九年来我们为何能在长安过上安生的日子,我们明白,百姓也是明白的,快走吧,至于街道上其余的巡街队伍便由我来替治中劝说阻拦吧。”
说着他眉眼冷了下来:“不过两年的功夫,我们都没有忘记当日是谁站出来以一己之身拦下了陛下迁都的决定的。”
高士廉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他的眼眶有些酸涩勾了勾唇:“好,多谢。”
二郎,你知道吗,你赌赢了,你这些年所付出的辛苦并非没有人看到。
谁抛弃他们,谁庇佑他们,他们一清二楚,所以在今日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
皇帝也好,太子也罢,多么可笑,他们明明是君父,却在这一刻成了聋子瞎子。
二郎,天也快亮了,我想,这场仗我们已经赢了。
第103章 序幕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 寅时四刻,玄武门。
李世民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坐于马上一眼就瞧见了伸长脖子望着的敬君弘。
李世民冲他点了点头, 敬君弘当即向一旁的吕世衡吩咐去将他们屯兵之处早早便藏好的甲胄取来。
等吩咐完后, 敬君弘拽过常何跑到李世民的马前, 他推了推常何:“方才你不是还担心得不得了吗, 坐立难安的,如今大王来了,我们也接到了侯将军和高治中处传来的消息,快, 就由你来给大王讲讲。”
常何被敬君弘推了出去, 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自武德七年被李世民调入长安后,他同李世民见面的机会其实算不得很多, 他心中仰慕着李世民,只是骤然被敬君弘这么点破了他担忧的心思, 毕竟是关乎生死的政变,显得他很没有信心一样, 常何不知晓这会不会让李世民感到不悦。
常何垂着脑袋磕绊道:“侯、侯将军那已是控制住了陛下,高治中也已经带着囚犯赶到了芳林门。”
“如今宫中的各个宫门都有我们的人把守, 一些弄不清楚状况的守卫禁军也都识趣地选择了旁观, 至于陛下泛舟的消息还捂得严严实实的, 绝对没有走漏半分。”
李世民被常何局促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他沉吟了片刻冲常何轻轻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等事成之后我带你去长安城中最好的一家做羊肉汤的铺子,当年在雀鼠谷当中军中只剩下了一只羊, 当日我瞧你是没有吃饱的。”
闻言常何眼眸亮了亮,他刚要说什么, 吕世衡已经带着些士卒将甲胄给运了出来,常何脚步一转上前帮忙,他一边帮着李世民为他身后的士卒分发甲胄一边欣喜地向李世民低声道:“都这么年过去了,大王居然还记得此事。”
李世民翻身下马接过常何递过来的甲胄:“为国效力之人,我何曾敢忘?”
长孙嘉卉看着眼前这一幕弯了弯眉眼,有着李世民这一句话起头,长孙嘉卉调转了马头,她扫过身前穿戴着甲胄的众人高声道:“诸位,如今突厥再次寇边,围困乌城,而陛下得知消息后却派出了齐王为主帅,张瑾与李艺为副手。”
温柔却又不失坚定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挺直着脊背的女郎身上。
长孙嘉卉一点都没有不自在的意思,她扫了眼众人的反应转而语带悲愤道:“武德二年,齐王尽败晋阳人心,弃城逃跑,放任宋贼一路南下烧杀抢掳,齐王如此,又怎能挡得住突厥的铁骑?”
“武德八年,张瑾面对突厥全军覆没仅以身免,且张瑾年老,又如何能拦住突厥南下的步伐?”
“至于李艺,面对突厥从来都是能躲则躲,且他性情张扬跋扈,对手下士卒非打即骂,此人为将又如何能团结军心退敌突厥?”
“突厥图谋我朝之心已久,可如今朝中陛下被小人蒙蔽一意孤行!”
说到此处,长孙嘉卉停顿了片刻,她突然低低地笑了声语气中甚至带了些哽咽:“谁家没有耶娘子女,谁家没有兄弟姊妹,诸位今日一战是为我朝亦是为己。”
“清君侧除奸佞,诸位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忠义之士战死沙场,如此辛苦才换来天下太平,诸位难道想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来之不易的安稳消失吗?!”
“我虽为女子之身,却也愿意同秦王同我大唐同生死共存亡,尔等可愿意随我一道?!”
李世民看着身侧的长孙嘉卉,分明是如此严肃的场合,可是他却怎么也止不住唇角的笑意。
他瞧着长孙嘉卉坚毅的眉眼,瞧着士卒将领们坚定的神情,他的心不自觉软成一片。
从什么开始的,那个他初见时因为其父的死而偷偷啜泣着的小娘子,长到了如今这般耀眼又夺目的存在,他实在是与有荣焉,也实在是让他……为之倾倒。
李世民趋马至长孙嘉卉的身侧:“我走了,当心。”
长孙嘉卉笑容灿烂:“我等你的好消息。”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卯时初,东宫。
“这宫门开了,四弟,我们也该走了。”
李元吉却是皱着眉不发一言,或许是出于对危险的直觉也或许是出于对李世民的了解,就算在先前觉得李建成的那一番话有道理,可他依旧觉得不对,甚至是越到他们要出门的时刻越发不安。
李建成一面理了理衣袖一面随意扫了眼李元吉,他有些好笑道:“你这是在担心什么?”
李元吉下意识看向挂在墙上的角弓,他上前将其拿下:“张婕妤怎么一晚都没有来同大兄说些什么?”
李建成挑眉诧异道:“这没来不是件好事吗?说明公众并没有什么动静,而且张婕妤到底身处后宫,若没有紧急之事,她也不会特意再来跑一趟。”
说着李建成走到李元吉的身侧,瞧着他垂眸盯着自己手中的角弓,李建成轻笑着伸手点了点弓弦:“宫中可不好带这种东西进去,只怕会让陛下不喜。”
李元吉感受着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脏,他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手中的弓:“我想带着入宫,如今局势紧张,还是需要带些利器防身的。”
“反正我们是陛下的儿子,陛下也不会用此事大惩你我,就算大兄不愿带,那我这个做四弟的便带着吧,若有意外我也可以保护大兄。”
他虽然摸不透李世民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可李建成也不得不防。
李建成转身不再看李元吉,可他心中却觉得好笑。
说是保护他,只怕是想着用这个来对付他吧?
只是可惜了,这角弓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这弦只怕是很难第一时间拉开。
李建成扯扯嘴角:“出发吧,今日之后我们便再也不用烦恼秦王了。”
李元吉的眸子暗了暗:““借大兄吉言了。”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卯时一刻,东海。
李渊沉默地坐在龙舟上,他朝外头岸边看了一眼,领头的那个是侯君集,他的身后是十余个披坚执锐的士卒。
李渊又看向了他对面的那艘龙舟,上头也是十余个兵丁,瞧着身上甲胄的样式应是隶属于轮值护卫甘露殿的禁军。
分明是该保护他的,可到如今却对他拔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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