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少年水龙王的emo日常+番外(12)

作者:糖霜橘子皮


是数字跌到70。

原来,贴心的卡维还增加了提醒功能,以十位单位,逢十跳一下。紧接着,艾尔海森眼睁睁看数字直往下俯冲:60、50、40……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大雨点,把他浇了个透。

他转念一想,明白了:

卡维是看似开朗的emo仪。

那维莱特是看似波澜不惊的emo仪。

这俩在一起,就是互相的emo催化剂,不是卡维吐槽客户,就是那维莱特吐槽沫芒宫的规矩……自己干吗留这俩在一起嚯嚯枫丹的天气!

艾尔海森提着酒,大步流星往沫芒宫赶,边走边看。

眼睁睁看着数字直奔0去了。

——到0会怎样?不下雨,下冰块?

——那就成下冰雹了?

就在他准备迎接大冰雹时,数值突然绝地求生,坚强地往上蹿了:10、15、20、25、30……怎么回事,触底反弹?这两个小可爱又开始互相治愈吗?艾尔海森的步子又慢下来。

进书房一看。

果然卡维和那维莱特一见如故,但为什么在对着晴雨表眉飞色舞。

那维莱特很高兴:“我们发现一个大秘密。”指向晴雨表。

艾尔海森:窒息。

那维莱特:“晶板的材质有一部分源自海洋。”

卡维补充:“还有一部分是赤王科技。”

艾尔海森:然后呢?

卡维:“这就是美感,海洋象征雨,赤王象征晴,晴雨的设计多有内涵。”

那维莱特:“卡维先生说,就像我的衣服一样,上面好多云水纹,也是设计的美感。”

艾尔海森:……

自己在担心什么。两个心眼子加起来-800的人,带着800摩拉出门,能被骗走1000摩拉——

天色晚了,卡维也该走了,那维莱特依依不舍道别。

艾尔海森送他下楼。

电梯里。

卡维想起什么,拧眉,疑惑地说:“对了,晴雨表不是单纯监测气象吧?我刚才在检查中,感觉到不一样的动能维系,不止是机械那么简单。那种感觉有点熟悉,像净善宫的……哎算了,我瞎想什么,你一个知论派也不可能弄出那种层次的机械。”

艾尔海森:……

骗走1000,追回800,不能更多了——

-

「从今天开始,上学的都有动力了。」

「上班的也有了。」

上班的法学院老师教授们,其激动程度不亚于学生。

那维莱特是流动旁听。

主要围绕低年级的基础理论课。

老师们纷纷询问丝特芬妮:旁听严格吗,那维莱特先生课堂上会不会提问题。毕竟,是学院创始人,又是受人敬仰的最高审判官。万一有幸被他旁听,自己表现得紧张或失态可不好。

殊不知。

紧张的人是那维莱特。

他找到备课的丝特芬妮。

丝特芬妮心一紧张,以为是对旁听的评估。

那维莱特拿出一本笔记本:“丝特芬妮女士,您安排的作业。咳,这是我这位须弥朋友提交的,请您看一看。在础理论和教学方面,我不擅长,没法给他合适的建议。”

“您太谦虚了。”丝特芬妮心稍微放下来。

难得异国友人有心。

不过,这位友人在课堂上一直戴着耳机,沉浸个人世界,课程他听进去了吗。丝特芬妮心里犯嘀咕,接过笔记一看:字体虽生涩,回答倒非常不错,思路清晰,在新生里算是翘楚。

她大感欣慰,再看耳机都顺眼了:“这其实是须弥新型的助听器吧?”

须弥友人艾尔海森:……

学院日常。

就这样紧紧张张开始了。

院长克劳德提前打过招呼,说他身体有恙。不过,也难免有人总想过来和他探讨律法上的问题。他不能多说话,要不,一开口准得露馅。

好在有艾尔海森帮他挡回去了。

磕磕绊绊应付得来。

这天。

听完讲座,已是晚上。

艾尔海森去图书馆还书,那维莱特在外边等,信步走了走。枫丹法学院,由创始人择址修建而成,风景清幽,花木繁茂,图书馆旁有一个小湖泊,平常人多,今晚却没什么人。

月下。

湖边有个学生形单影只。

好奇怪。

再看一眼。

这是秋末冬初,水凉,一般人类不会无故赤足站在水里。正疑惑,而那学生竟一步步走向湖里。

“等一下。”他快步跑过去。

“……”学生加快脚步。

在滑入湖底前,那维莱特及时地将人拽上岸。这学生二十出头,长得清瘦,发梢微卷,上身黑毛衣,下边黑色裤子,浑身都透露出颓废劲,只有毛衣细骨链闪着一点光,有一点生气。

“你在干什么,湖水很深很危险。”那维莱特想总不会是轻生吧。

“……”男生深深地低下头。

那维莱特将人带到长椅上,努力用沉稳的口气说:“有什么艰难,你都可以和我说。”

“可以吗?”男生抬起脸。

男生叫斐瑞。

母亲在纳塔战争中离世,他随父亲逃到枫丹。由于受重伤,父亲的身体变差,不能自理。虽有微薄救济,还是艰难。。

苦难滋生罪恶。

年幼时斐瑞也曾去偷去抢,每次被发现都要招一顿毒打,被送到少年监牢。后来,年龄稍微大一点,终于可以挣点钱,勉强维持生活。

从七八岁到现在。

每天的生活,就像被黑色被子掩住口鼻的婴孩,艰难到窒息,随时有被闷死的危险。

回到家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前几天父亲无法忍受病痛折磨,拿着一根软管自尽身亡。

他也走到崩溃边缘。

“那维莱特先生,战争让我们失去了一切,包括生的希望。”斐瑞凄然地笑,“我们应该控告谁?是谁让我连睁眼都恐惧,一睁眼,就是重重压下来的生活负担,令人窒息。”

“……”

那维莱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您不必费心安慰我,活得这么卑微,再失去什么也无所谓,包括没人在意的这条命。”

“你还有朋友。”

“没有的,自卑让我不敢接近别人。曾有过朋友,但我就像啄木鸟一样,克制不住每天倾诉这些痛苦的经历。很快朋友也离开了,大家都希望轻松的朋友,而不是笼罩在乌云下。”

“……”

斐瑞半捂住脸:“就像现在,您救了我。我会死死拉住你这根救命稻草不放,向您不停地述说痛苦,直到您也窒息,最终离我而去。我很矛盾,我站在这里不是为死去,只想得到救赎。”

倾听就好。

斐瑞一口气倾诉完:“谢谢你的聆听,那维莱特先生,我可以回去了。”

说罢,走回宿舍。

那维莱特呆在原地,心口闷闷的,鼻子酸酸的,气喘不过来。战争,挑起时轻而易举,发生后一片狼藉。邻国纳塔的战争,持续了很久,带来苦痛绵延不绝。

好难过。

啪嗒啪嗒。

大雨纷纷落下。

艾尔海森刚走出图书馆,就是倾盆大雨。

耳机线上悬挂的叶子显示数字:

35。

刚才借书时,艾尔海森遇到须弥学生过来搭讪,解答花了一些时间。所以,才分开不过半小时,发生什么,让数字又跳崖了。艾尔海森撑开随身的伞,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下走入雨中。

由于下雨。

边边角角的人都冒出来往回跑。

湖边站着一个不动的身影,雨中湖上,雨打树叶沙沙,惆怅的人总是格外会找地方。

“怎么了?”艾尔海森为他撑伞挡雨。

“没事。”

没事好端端的怎么会下雨,艾尔海森也不想戳破他,撑伞往回走。那维莱特默然,微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走路尽往水坑里踩。

“刚才,我遇到一个人。”

斜雨飞过薄唇,艾尔海森靠近一点儿,听他说起刚才的际遇,越听雨越大,越听头越麻。虽然有伞,回到家全身也湿透了,艾尔海森捏着薄透的上衣,一天淋一回,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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