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性从玲王身前出现，二人上了一辆车远去。

手机传来震动，一条信息跳出。

凪，我今晚临时有事，不回来了，早点睡，明天接你去训练。

每个字都能看懂，为什么放在一起就不懂了呢？

为什么又和那次一样了呢？

我还能再见到玲王吗？

玲王，又要走了吗？

凪打车回到原来的别墅中。

回到两个多月都没有住过的房间中。

走到窗边，像之前那样，看向早已熟悉的玲王的房间。

没有灯，也没有人。

和以前一样。

有一点不一样。

这次我有玲王的联系方式。

我现在打电话给玲王，他会来吗？

凪打开手机，又关上。

来回几下。

凪终于按下了那个按键。

嘟嘟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是真的电话吧，不是假的。

呼吸不自觉随着连接音的起伏。

“凪？”

是玲王的声音。

四肢冰凉，酥麻感慢慢从末端往上爬。

“是玲王吗？”

眼前一片空白。

“对啊，凪怎么了？”

对面的语调沉缓了一些。

“玲王。”凪捏紧拳头，“我的心脏好痛，好像没有办法呼吸了。玲王，原来心痛的时候，我是感受不到四肢的。玲王，我的眼睛好像快看不见了，耳朵也快听不见了。要和那天一样了。”

“凪？你先躺下，我立刻回来。”对面急促起来。

“我在原来的别墅里。”

“知道了，我马上到。”

嘟嘟声再次传来，凪坐在床边，手颤抖地点开计时器。

一秒、两秒、三秒……

十分五十八秒。

“凪！”

玲王冲进房间，抱紧凪。

鼻尖传来玲王的味道，还有讨厌的香水味。

没关系，我会慢慢覆盖掉。

凪环抱起玲王的腰，用力收紧。

回来的，再也不会让他离开。

侧头舔去玲王脖间的汗珠。

“玲王，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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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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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历史妨碍我们飞行

是鸟妨碍我们走路

是腿妨碍我们做梦

是我们诞生了我们

是诞生

——北岛《新世纪》

“凪？”脖颈一侧的湿濡让玲王轻颤，推开凪的肩膀，玲王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凪。“身体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凪□□不带任何遮掩的眼神盯着玲王。“玲王在我身边就不会难受。”搂着玲王的手臂收紧，歪头埋在玲王的胸前，听着玲王的心跳。

平缓有力。

玲王伸手抚摸凪的脑袋，发丝松软，与猫毛一般，但发根却湿漉漉的，像是做完噩梦的后遗症。

窗外晚风带入夏夜的清凉，树枝被调笑地沙沙作响。

铃声从玲王的口袋中传出。

玲王放下手，想要接听。凪却抬手按住玲王的手腕。

“玲王，我打开了那扇门。”

心跳变快了，凪感觉自己的声音闷闷的。

“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铃声凄厉地叫喊。

“谢谢玲王的提醒，我明白了时刻都想看着玲王是什么样的心情了，我喜欢玲王。”

耳边好像火车加速通过。

“玲王呢？”

铃声戛然而止。

“抱歉。”玲王撕裂了沉默，“我……我不知道。”

我喜欢凪吗？

我喜欢凪年轻有力的身体，我喜欢凪在球场上风驰电掣的身影，我喜欢凪充满光明的未来。

每次在房间里回顾凪的比赛，都会再次被凪深深吸引。每次与凪相拥而眠，都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每次与凪四目相对，都会见到另一个自己。

这是喜欢吗？

“今晚凪可以先在这里睡觉吗？”玲王看向门把手，强迫自己忽视凪。“我想自己回去考虑一下。”玲王用尽全力挣脱凪的怀抱，向外走去。双腿如灌铅一般，每一步都极其吃力。

封闭五感，不要回头，只管走出去就行了。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玲王却觉得这无比漫长。

房间内安静得诡异，玲王拖沓的脚步声在这里显得格外刺耳。

“砰！”

好不容易抓住门把手，耳旁袭来一阵拳风。

玲王抬头就看见锤在门板上凪的手。

“玲王。”凪盖住玲王的手，带其离开门把手，环住玲王的腰身。

“从重新见到玲王的那一刻，我就不想放手了。”

我也是。

“我想要一直和玲王在一起。”

我也是。

“我知道玲王和我不一样，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我不想放手。”

我也是。

“即使玲王最近老是出去，还和别的人在一起，我也不想离开玲王。”

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