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子(92)
一路下来收获颇多,很想像个土包子那般拿起照相机拍摄一番,不过赤司在他耳边的一席话令他打消了这个年头,他可以去监控室随意导几张无人时的照片。
本想着安心当个不受瞩目的小跟班跟着视察工作,却还是有不少人员讶异地认出他是谁,也因为赤司在他的身边,下面的人一见就忙着点头哈腰打招呼,愁得他连着问了几次丈夫,人为何要出名,平平凡凡一辈子不好吗?都怪旁边这家伙太显眼,害人走到哪儿都无所遁形,最后躲进了某个办公室。
“饶了我吧……”好累,好困,让他睡吧……
被硬生生地从沙发上踹下来的渡边整个人赖在了地板上不愿起床做事,苦着一张脸发出睡意十足的嚎叫,最终是黑子好心地赏他一颗糖,他才席地而坐撕开包装把糖果扔进嘴里,不管那对夫妻霸占他的沙发悠然自得地休息。
“真想把你的落魄拍下来发给佐佐木,你不能待自己好些吗?”他是怎么做到在办公室内变成流浪汉般的模样的?
“拜托,是谁踹我下来的?我还想多睡两个小时呢。”抓了抓长了一些的棕发,摸了把下巴新长的胡渣,满嘴怨言的渡边最终还是挣扎着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椅瘫坐。他有多落魄?不就是连续熬了几天夜,终于在今早大家上班前把新制作的APP呈上,好不容易才得以休息,他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干脆在办公室补个眠,哪知道才入睡不过两小时就被一脚踹下沙发,人生真苦。
踹人的赤司丢开一个游戏机手柄,搂住黑子毫无悔意地嘲讽,“沙发是用来坐的,我们在提醒你它本身的功能,以免你的亵渎惹怒沙发。”
“小哲病毒真可怕,你们每个人都满嘴淬毒,无生命的东西哪来的怒气,这么一讲你们两人睡过的床不就怒气冲天了。”新晋的畅销书作家,专写书教人胡言乱语,中毒最深莫过于他家的千金,发誓要练就一嘴好口才,骂人不带脏字。
赤司冷哼,“你错了,它乐于接受我们爱的滋润,不像某个和恋人分隔两地的家伙,少了爱情的滋润人都枯了,二十五看起来像四十五。”
“哇,够毒,我没得罪你。”他以为分隔两地怪谁?在京都做得好好的,突然就把他调回东京,而铃至少还要待七个月才会过来,他现在才晓得什么叫做相思苦,百忙之中抽空打一个电话发一条信息都能让他开心大半天,让他觉得实在不可思议,仿佛一脚踏入泥沼无法抽身,越是挣扎就越是陷得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路看着长大的小妹妹是哪儿吸引了自己,怎么曾经看着毫无感觉,现在一靠近就心砰砰跳,觉得面红耳赤的小女孩比对了十几年的编程可爱许多,他现在好想抱抱她。
“等等,我抗议,什么叫我的病毒?”他几时成了病毒源头?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啧啧地咬碎嘴里的塘,渡边从文件堆里翻出一本书,顺便翻翻白眼,“都怪你写的小说,诙谐的对白语气让人人皆学,张口就是看似在理实质胡诌的话,硬是把正的说成负的,黑的说成白的,不管是不是歪理坚称是理就行。”
“不好意思,我不出名。”意思是甭想怪他,他的影响力不大。
“你还不出名?铃都快把你签名的书供起来拜拜了!”害他不敢遗漏地每本都买,就怕跟不上她跳得飞快的思维。
吓一跳的黑子黏住赤司,连忙说一句:“让她别做傻事,我还活着。”多不吉利。
谁理他,“她傻事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快的方法是戒毒。”名叫‘赤木花月’的毒。
“你小心点,我会让工科天才下一章就被女王一脚踢开悲葬大海,尸骨无存。”哼,得罪笔者的后果,他要在书里虐待他。
“什么!?”他真的写了?!
话题结束在与渡边的惊呼同时响起的手机铃声,忙着接电话的他马上就撇开两人自顾自地和电话里头的人聊开了,来电的人是谁?瞅瞅渡边唇边洋溢的幸福便知道了。
倍觉无趣的夫妻俩呆了一会儿,休息足够之后便离去,不再理会那个满脸傻笑的男人。
第60章
竹竿稳固地绑在屋顶,金色风车下方三条迎风飘舞的鲤鱼旗二黑一蓝,家中和式客厅多出一个偌大的花架,英武气概的英雄娃娃摆放在上头,皆昭告着所见之人今日的特别,它们在祝愿家中孩子像鲤鱼般朝气蓬蓬,像各大英雄般奋发有为。
“开会?”今天可是全国公休日啊。
看着着急穿鞋子的黑子,替他拿包的赤司不是很愉悦,大白天的一通电话妻子就急急忙忙准备出门,难得的假日结果没能一家人好好地度过,让人着实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