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里德尔BG]舌尖上的黑魔王+番外(244)

作者:梨肉火锅

他向两位朋友解释:这个后花园就像是一个魔法温室,不用去管它们,种下的花也能够活很长时间。

阿芙拉合掌,笑嘻嘻地说:太好了,那就让我的紫荆花永远驻扎在你庄园的角落吧。

阿布抚摸着才刚刚落下种子的花架,他发现橄榄栽种的方向不对,如果顺着花架蔓延到窗户边上去,也许会爬满窗户。不过那是个闲置的房间,应该不会影响到窗户,阿布谨慎地想。

于是他们在之后的许多个夏天常常以此为借口写信,阿芙拉问琼纳斯自己紫荆花的长势,一天问三次,猫头鹰累坏了八只。琼纳斯不厌其烦地详细地回答:今天抽出了嫩芽丶今天长出了花苞丶今天开花了丶今天开了两枝花,是淡紫色的,像是你那天指甲油的颜色……

阿芙拉每一次到沙菲克家的后花园都会跑到花架边上,拔两朵橄榄花枝,就跟老鼠偷油似的,来一次拔两朵,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在第二年暑假,她来沙菲克庄园一看,傻眼了,因为她没有毁尸灭迹的原因,她拔掉的橄榄花瓣又重新落到了土里,更加茂盛地生长着,要远比她缩在黄铜钟井边的紫荆花开得更茂密更旺盛,它以跟马尔福一样嚣张丶恬不知耻的姿态占据了很多的空间,长到了房间的玻璃窗前,攀援在木头上。

阿布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你把你跟我针锋相对的心思放在学习上,也许不至于有三门是P.他还故意地提起埃弗里先生的事情,那个夏天埃弗里先生阻止了阿芙拉继续跟沙菲克家往来。马尔福,最坏最狠毒,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轻飘飘地在人伤口上撒盐——一切锦上添花丶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们从不会雪中送炭,不会在人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阿芙拉原本想要发作,但是阳光正好地洒在了花园里,蒲公英开始在花园的空气里轻轻地荡漾起来了,那柔软的丶小巧的花朵像是一个个很小的毛绒团,擦过她的脸颊,又落在她的手臂上。她想起来琼纳斯的话,他说他小时候绞尽脑汁地想要种一种跟先祖们都完全不同的花。最后他选的是蒲公英,在种下去的第二年,蒲公英就消失了,他哭了很久,眼泪落在了土壤里,仿佛是因为他的眼泪,在阳光照耀着他的时候,蒲公英们又重新飘飞了回来,再也没有离开过。

她伸出了手掌,就仿佛垂下了一根鱼线,蒲公英是主动咬住鱼饵的笨鱼,顺从地落在了她的手心里。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被蒲公英很轻地吻着,一滴眼泪从更远的时空里飞坠落到她手心,在上面生根发芽,又随着风吹出细小冠毛,只留下花葶。她的内心像是被一只凶狠的蜜蜂狠狠地蛰了一下,是屏蔽着痛觉的人忽然有一天因为脚趾撞到了石头上,感受到了久违的疼痛而嚎啕大哭。她的怒火被浇灭了,甚至茫然地站在阳光里,那些很容易激荡的情绪在一瞬间被平复丶在那一瞬间,她知道:我完了。如果阿喀琉斯会因为脚踝中箭而死,这便是我的脚踝了。

他们拥有值得称颂的伟大友谊,这是一种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没有在家族里见过的,与利益无关的形态。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顽固地要攥住它——以此来证明,自己跟长廊里的那些傲慢的先祖们都不一样。

朱尼厄斯对他说:阿布,你不需要朋友,只要合适的合作伙伴。朋友随时可能背叛你,而利益才是永恒的。

阿布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逆反,只是顺从地听从着教诲,甚至任由着自己的父亲摆布——然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完全父亲意愿帮助琼纳斯解决了亚克斯利,也没有把汤姆里德尔的事情告诉他,更没有提到佩格莉塔,一个荒谬的朋友。他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成为木偶,而不是被困在古老的庄园里,凝铸成跟画像里的幽灵一般的冷漠丶唯利是图。

但很快,他也意识到,实际上他们三个人之间关系的平衡早就打破了。从四年级以来,他就很少再跟他们两个人往来。明面上的借口当然是他们两个人恋爱了。但维吉尔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琼纳斯不是迟钝的人,那一天丶那一个晚上。琼纳斯悄无声息地下床,他坐在阿布床的另一边,其他的室友都睡熟了,他们用魔咒屏蔽了他们的听觉,很小声地说话。世界一片漆黑,水流如潮,不断涌动着。在这样安详宁静的黑暗里,琼纳斯轻声问:阿布,你是因为五年级的那件事而心生芥蒂吗?

他还以为他们像小时候一样,问题说开了就好了,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结,只要他的内心把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当成朋友,他们的友谊就能地久天长。小时候,阿布冷漠地旁观着琼纳斯在自己家被欺负,在他们做朋友之后,阿布向他道歉,琼纳斯就原谅了他。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这么轻巧。阿布开始相信佩格莉塔跟琼纳斯之间的血缘关系了,他们的天真在这种时候就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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