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监督今天也想辞职+番外(41)
且不提那些不方便告诉别人的原因。
善子举起一根手指,“我不知道黑田先生有没有仔细打听过咒术界的内部……姑且以管理条例来称呼吧。”
黑田面露好奇。
“大概是去年夏天吧,有一个15岁刚入学的一年生,因为被霸凌导致凭依的咒灵暴走,致使5人重伤,3人轻伤,请问,总监部给出的管理决定是?”
“……重伤吗?”
“不过以咒术界的治疗手段来说,没死就是轻伤吧,我看那几个家夥现在还活蹦乱跳呢。”
“那……三年左右?”警官以一般人的常识回答,“过失伤人的话,最多七年左右吧。”
善子双手比叉。
“是死|刑噢。”说着她又举了个例子,“还有另外一起,也是去年的事件——主动脱离咒术界的术师在登山途中遭遇山洪,于是破例使用了咒术,造成了咒术情报的泄露。请问,总监部给出的管理决定是?”
“……警告?”
“不,由于他使用咒术的目标并非咒术界判断为威胁的咒灵丶咒物或诅咒师,所以这违背了咒术界的保密原则——也因为该术师的术式是非常宝贵的咒具维护,总监部只施行了最轻的几条惩罚。”
善子竖起了三根手指:“警告丶拘禁丶没收财産。”
“等等丶财産也可以没收吗?”
“文书上是这麽说的噢,不过他本人现在回到京都咒高工作就是了——万幸没有被判定为诅咒师啊。”
“……这只是单纯的借机生事。”独眼龙警官想也不想地说,“根本没掩饰啊,这些人。”
辅助监督点头:“是吧——而且前年也有类似的情况,三级术师追讨工伤扶助金未果,就遇到任务事前情报通报失误殉职了。又因为当事人和亲族较为疏远,最後抚恤金的发放登记是以‘联系不到亲族’做结的。”
这麽说着,辅助监督又举了好几个例子——
“……你打算辞职是对的。”黑田沉默了半晌。
“是吧。”黑球人这麽说。
*
“那第二点呢?”
“请把这份文件寄给这个地址。”
善子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夹——这其实是通过窗的内部情况得知的五条悟从12月24日到12月底的所有工作丶残秽目击记录和五条家的外出动向记录,善子已经将60%的地点排除,但仍有35处地点需要排查。
但要善子自己去一一查看始终有些不大保险。
……只能拜托师匠了。
“因为是很危险的内容,所以黑田警官绝对不能看。”善子又强调了一遍,“而且对方寄回来的回执也请维持密封状态交还给我。”
虽然她现在仍认为五条悟应该不会对普通人出手,但很难说这个喜怒无常的家夥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他似乎很热衷于玩教师游戏,但这人到底想做什麽,对善子来说仍旧是一个谜团。
要说了解的话。
可能只有一点。
目前五条悟的最大弱点——就是他还没有抛弃自己作为人的身份这一点。
但这样的认知又会带来另一个问题。
对于这种喜怒难测的家夥来说,到底什麽契机会让他抛弃这一点呢?
所以。
“绝对不能看噢?”善子又重复了一遍。
然後。
这位木偶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条包好的发带。
她把它也放在了文件夹上,一并推向了黑田兵卫。
“……?”这是得和善子一样疯,才会觉得这是给自己的发带的中年人的第一反应。
“这是最後一个代价,把这个一起寄过去。”
“需要回执吗?”
“不,应该不会有的。”辅助监督摇了摇头。
*
“……我姑且可以理解你对于束缚对象的筛选。”黑田收走文件,他有些犹疑地叫住了善子,“但……这条约过于偏向我了吧?需要我做的只有这些吗?”
而那边已经准备出门的辅助监督回头,她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嗯……”她思考了一阵,“虽然黑田先生你可能不太会相信……大概是因为我也赞同黑田先生的理念吧。”
黑田看上去确实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做不到,所以很喜欢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想看着你成功?大概是这样。”
因为正确就是绕没有必要的远路,做必要以外的事情,受无意义的约束。
正确是没有捷径的最高难度。
所以。
即便咒术师的世界存在着一套完全不同的规则,能做到的事情和面临的抉择完全不一样,所以,偶尔遇到死守着底线的家夥,她就会想拉一把。
“虽然有人管这种叫做愚蠢的正义。”善子低头思索了一下,“不过我觉得这种符合束缚逻辑的选择,某种程度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