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89)

作者:瓜仔不吃瓜

小花问过我一个问题,“复制品还算人吗?”

我想起301医院精神科那个主任,“这不是我可以解决的哲学问题。不过有个医生给我讲过,只要现在的你拥有感受,那么就意味着,此刻的你是过去所有的你的集合。你始终还是你。”

这是第一次公开技术。之前总是考虑太多,担忧会激起人类宗教等方面的矛盾,所以决定将长生技术交由各个政府决定用途。但这一回,我总觉得,得相信点什么,比如人类本身对美的向往。死亡是丑陋的,生命是美好的,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尽力追求达到个体至臻。

也可能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我破拐子破摔了。

三叔回长沙前,我将齐羽的事告诉他,他却提了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大学填志愿吗?”

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记得自己填的建筑设计,本以为选择这个冷门,爸妈会吵吵,按照当时的社会潮流,听从专家推荐填个生物工程。但他们没表态,只说一切由着我去,搞喜欢的工作是好事。毕业后我确实接过一些建筑设计的活,不过都是公司分包的家居装修,后来事情多起来,身不由己半路出家当了土夫子。

三叔摇摇头,“你没注意到,你从小到大,我们都在刻意引导你的兴趣爱好,这当然也是爹的主意。”

我有些不解,但爷爷这样做总有他的理由。

三叔看向爷爷的书房,“没知识的土夫子,靠的全是拿命碰出来的经验,你系统学过,肚子里有一套原理,下墓碰到再陌生的结构,都能分析出生路。这是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

我看向那扇半开的书房窗户,奶奶每天都会打开通风,那间屋子的东西几年来都没变过,“我理解的。”

生在这样一个家族,下墓是必然。就像小花,就像秀秀。无论他们保护得再好,我总会踏进局中,爷爷只是希望我日后遇上难关,能有一线生机。

五月中旬,霍老太因突发心脏病离世。

吴家前去吊唁,我站在人群中,看到秀秀跪在堂下,头戴白孝,脸上哀伤夹杂坚定,慢慢见得霍家当家人的风范。出殡那天,霍宅门口红色的火炮纸堆了厚厚一条街,红旗停满两道,围观群众不少。我坐上去墓园的车,看了眼一片晴朗的初夏天。

九门老一辈的历史彻底结束了。

第87章 87

“徒弟,你真的想好了?”

这间地下室位于北京一个老胡同的四合院里,我走上楼梯,笑话这算违规建筑,被发现了得坐牢。

黑瞎子摆摆手,“通缉令上的男人,无所畏惧,犯法犯到底。”

我脱掉上衣,躺上灯床塔围出的手术床,黑瞎子拿着检测仪器的电极片往我身体上贴,然后面带笑意盖了一条烫满烟疤的无菌手术布,我看一眼,靠近肩膀的部分孔洞尤其多,“这是有菌布吧。”

黑瞎子嘿嘿一笑,“别介啊,来我这的不是通缉犯,就是预备通缉犯,素质不高,见谅见谅。”

不过他身上那件外科手术衣倒是新的,也按步骤老老实实洗手消毒了。我无话可说,任人摆布。他翻动着铝盘中浸在消毒水里的手术钳,动静搞得很大,哗啦哗啦响。

“我会翻起你的上嘴唇,从牙龈的根部下刀,然后翻起你的面皮,暴露你的鼻腔……”

又是这句话,他娘的,只要做手术,他就一定要强调过程。

我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这些。”

黑瞎子拿起麻醉剂注射泵,对准我的胳膊,推针前看了我一眼,“徒弟,你真的想好了?”

我呸了一口,“屁话多。”

一点细小的刺痛过后,意识还清醒,什么都不能看,只能盯着灯床塔上的小圆灯出神,白光慢慢涣散,这种感觉像刚读费洛蒙的时候,从胳膊处开始慢慢麻木,直到思维停滞,我闭上眼。

术后几天只能喝粥,上牙龈根部多了一条缝合线,我老是控制不住想舔。胖子说我这个动作看起来特别白痴,贼他妈欠揍。伤口愈合后,缝合线自动脱落,好几次都是在我刷牙的时候,一没注意就吞下去好几节,黑瞎子说这东西会被排泄出来,让我别担心,实在不放心,每天拉屎可以刨开看看。

我便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彻底愈合的那天,终于可以摆脱清淡寡味,当晚我就拽着胖子杀进一家湘菜馆。最后一道辣椒小炒肉上桌后,我还是什么也没闻到,但味觉还在,起码能尝出些麻辣,这顿饭还是吃得很开心。

回到朝阳区的住处,我开始联系考古队。

03年,社科院考古研究所下属田野队成立了内蒙古第二工作队,带队的是一个姓王的主任,今年年底,这组工作队将陪同国家博物馆遥感与航空摄影考古中心的队伍,深入巴丹吉林,活动目的是配合遥感技术探寻蒙古地区古文明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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