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75)
我蹲下来,把刀塞进他的手心,“黄毛是我的敌人的手下,我和他,必死一个。”
刀疤攥着那把刀,怒气让他的脸扭曲起来,我在心里期待他的下一步行动。会直接冲过来,用那把刀捅进我的胸口吗?可是我不会给他机会,我还有一把枪,永远别在后腰。但我还是期待他对我起杀意,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理由杀了他。这看起来有些变态,但是法律也是这样工作的,你只有犯法了,公众包括政府才能心安理得唾弃你惩罚你。
刀疤站起身,他抱着黄毛的尸体,往岸上走去。
我站在潭水里,腐臭味包裹着我的一切。
他挖了个坑,把黄毛埋了。我站在一边注视他做完这一切,我知道,最起码这种对决还是要有点骑士精神的。就像俄罗斯人吃饭时绝对不会打架,吃饭是吃饭,吃完再打。
他终于做完了最后的工作,站起身,面对我。但是他却把刀收起来,勉强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小三爷,来之前我哥就说了他会死在这里,他让我等下去,在最后杀了你。”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心里不由得对自己推黄毛下井的行为感到耻辱,但没办法,没有足够的实力,人只能卑鄙。
我嗯了声,“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由你处置。”
刀疤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你别笑了。”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别笑了。”
回格尔木的途中,黄沙漫漫,只有我们两个人,再没有话说也能说几句。我跟刀疤聊了很多,他确实不是个笨蛋,心里门清得很,大智若愚大概就是这样吧。他对汪家的事了解不少,黄毛常带一些资料回家,他偶尔会翻翻看看。聊到最后,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以后总得有个叫法。
刀疤摇摇头,“小三爷,你给我起一个吧。”
我想了想,“要不叫你坎肩吧。”
坎肩还有个意思是跑龙套的小角色,跟无名氏一样。没有名字倒挺好,没有牵挂。我又想起闷油瓶了,他有自己的名字吗。
坎肩问我为啥叫这个名字。
我笑了笑,“因为简单。”
第73章 73
回到格尔木时机票早卖光了,只能定第二天的早班机,我没去住那套房子,不过钥匙我带走了。当晚跟坎肩在机场附近开了个家庭房,他比我壮很多,睡大床。半夜我渴醒了去找水喝,发现坎肩抱着肩膀在低低的哭,很是无奈地把他叫醒,也给他开了瓶矿泉水。
只开了走廊顶灯,这边昏昏暗暗,我点了根烟,问坎肩抽不抽,他摇摇头。
这下两人都睡不着,正好打算打算他的去处。我吸了口烟,问他,“想好以后干什么吗?”
坎肩茫然地看着我,我最受不了那种无辜的眼神了,连忙别开脸,“你别这样啊,我是欠你一条命,但怎么也不是你爹吧。”
坎肩撇撇嘴,“我不知道,你安排吧。”
上回聊天,他告诉我他今年刚满18岁,我听完,心里只有一声造孽啊。
我不可能带着这么一个毛头孩子四处奔波,更何况哪回不是用命走,他绝对不能跟在我身边。我盘算了下,想到个法子,“要不当兵吧,锻炼身体,万一以后我后悔了,你也打得过我。”
坎肩寻思半晌,同意了我的提议。我内心激动,立刻给小花打了个电话,他先是把我骂了一通,才清醒了些,哑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缺钱了。我差点眼泪一飙叫一声妈。
小花听罢,说这事没问题,随便送到哪哪部队就行了。
第二天回到北京,坎肩被送上一辆军车,不知道开到北京哪个国防基地去了。我很久以后见到他时,才想起来,原来他还真是坎肩。无奈这孩子现在年纪小,婴儿肥压根没长开,我能记住的人脸不多,有印象的还是几年后坎肩留着寸头,从我二叔后边站出来,脆生生叫我一句小三爷。但对现在的我而言,心里只有甩掉包袱的庆幸,其实说是包袱不太对,我只是不敢为别人的生命负责,就像我之后要做的事,大多数情况都是一个人,我不能再接受一次失去了。
我在北京待了两天,跟胖子小花瞎子一起吃了顿饭,便回杭州了。朝阳区那套房子的钥匙我扔给胖子,拜托他照看,想起来了打扫打扫。胖子接钥匙时,又用那种欲言又止的隐忍打量我,但我什么都不敢说,只笑道春节再见。
回到杭州后,我在吴山居睡了两天两夜,王盟找各种借口敲门,差点怀疑我猝死在屋里了。我迷迷糊糊骂了他几句,让他滚下去看铺子。他在门外小声嘟囔,把冷掉的饭菜又端去回锅热一遭。
真正醒过来是在一次梦之后,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梦,用费洛蒙的幻境来描述其实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