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74)

作者:瓜仔不吃瓜

我问他黄毛去哪了。

刀疤四处看了看,手电照过去的地方,只有深沉没有尽头的黑,“不知道,他就说想尿,让我在这里等着。”

我打量他一圈,他伤得比我惨多了,脸上好几道牙印,血凝成暗红色的圆球,像长了一脸的痣。我指了指旁边的一道积水小沟,“你往身上涂些淤泥,蛇就闻不到你的气味了。”

刀疤哦了声,跳进潭里往自己身上抹泥,抹着抹着他突然叫了声,我问他怎么了。

他慌慌张张爬上来,“我哥他不知道涂泥巴啊,这么久没回来,他会不会被蛇咬死了!”

这让我怎么回答,我回来本来还想解决了你。我叹了口气,看了眼表,九点半不到,“走吧。”

刀疤疑惑问我去哪儿。

我指了指我来的方向,“找你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去水潭的路上,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担心错杀无辜的人,但确确实实,黄毛他如果真的无辜,那就不该知道兽口雕塑,更不会不听老板的吩咐,擅自跟来,说是担心,我绝对不信,那一身功夫从何解释。然而刀疤眼里的欣喜又那样真实,在不停搅乱我的想法。

我问刀疤,“你跟你哥关系很好?”

他嗯了声,仿佛回忆了一些事,脑子里的往事到尽头,他愧疚地看着我,“小三爷,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心里咯噔,手又摸上了刀。

刀疤叹了口气,“其实我是独生子女,不过爸妈很早就去世了,爷爷把我养大的,但我不争气,学习不好,高二分文理科那年,想着别浪费钱,出来打工赚钱也能让爷爷过几年好日子。我就从学校跑了,身上没钱,哥碰到我,给了我一个住处,我便跟着他四处闯。”

又是一个拐角,我看了眼他留下的脚印,坑坑洼洼,歪歪扭扭,跟之前完全不一样。我苦笑一下,想起先前的队形是我打头阵,其次是刀疤,黄毛断后,黄毛完全是在按照刀疤的脚印走。黄毛踩得出整齐脚印,不代表刀疤有这种本事。

快到断崖那了,我问刀疤会不会功夫。

刀疤唉了声,很是懊恼,“我哥会,但他不肯教我,后来跟了解家,盘口事多,为了自保,他才教了我一些。”

我拍了拍他的肩,指着断崖那棵大树,“咱们下去找找吧,如果人真的没了,他的尸体会被蛇送到下面的水潭。”

刀疤不得不听我的建议,我明白那种茫然和无路可走的感觉。这一次,我照旧先下去。断崖说高不高,也有十来米,如果安全绳被人割断,从高处摔下去,撞进浅水里,不死也得变成脑震荡。我承认,我在试探他。

我握着安全绳慢慢往下挪的时候,心里很紧张,又充满悔意,我一边认真踩着岩石往下走,一边分神懊恼为什么又要把性命交给一个陌生人控制。但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无论从什么意义上来说,这回我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真的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特别喜欢假设最坏的情况,刀疤又骗了我,他砍断绳子,我摔下去,脑子撞上潭里的尸体骨骼,或者水里的石头,头骨碎裂,脑浆跟各种腐烂的液体混在一起。吴邪死在了塔木陀,死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小花和胖子可能会找到这里,把我的尸体带回去,不过他们来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脚踩进水里时,心里的紧张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恐慌后的思维开阔,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心理反应,它会欺骗你,让你觉得什么都拦不住你的脚步。我不会被这种条件反射控制,我的刀还在袖子里。

刀疤很快也滑下来,我给他打着手电,一边观察他的身手。虽然经过一些锻炼,但显然是个普通人。我松了口气,要真打起来,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没继续往前走,我知道黄毛的尸体就在前面,并且,但凡刀疤有常识,他就能看到黄毛胸口的致命刀伤,蛇可不会耍刀,我可以骗他说是白素贞下的手吗?

他很快找到了黄毛的尸体。

我见过男人哭的样子,云彩死的时候,胖子哭得很沧桑,一瞬间老了十多岁。但刀疤的哭声很干净,是那种年轻人才会有的声音,放肆又爽朗,这表明他的心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被社会抹杀,他被黄毛保护得很好。

我把刀掏出来,朝刀疤走过去,他佝偻着高大的身子,却像个少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我杀的。未来某一天,我会给你机会解决我,但不是现在。”

刀疤眼里的怒气让我心里莫名充满愉悦,我很久没被人这么瞪过,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有的人会觉得恐惧,可我只能感受到一种碰到同类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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