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70)
张海琪道,“这下应该能出去了。”
张起灵拎起拳头砸了砸玻璃,深水高压,让脆弱的玻璃变得异常抗打,他试着用张海琪的匕首下力,怪的是,这些看似是玻璃的物质其实非常柔软,甚至能柔和地包容锋利的刀尖。
云彩道,“这里的玻璃墙跟密室里的墙好像啊!”
张海琪道,“可能压根就没有密室,我们直接进的就是这些玻璃箱子。”
但环境表示这分明是在水里,他们是如何从山里进入水里的?况且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张海琪道,“你看看衣服,是干的,所以我们不是从水里进入箱子,而是进了箱子后,某种机关将箱子送到了水里。”
云彩追问道,“这怎么可能?我没有任何移动的感觉。”
张海琪道,“如果速度保持一致,轨道平滑,我们没有参照物,其实不会有任何感觉。”
云彩仍不甘心,“可是,这是玻璃箱子,之前的房间有椭圆的顶。”
张起灵道,“因为那颗石头很特殊,它能干扰我们的认知。”
这样的石头其实不算罕见,张海琪很快便得出答案,张家人拥有的特殊石材,“陨玉?”
张起灵问道,“地外的陨石?”
再往下会牵涉张家的秘密,张海琪将话题一转,“你这两年都去了哪里?阿贵说你也不常在村里住。”
张起灵明白她的意思,借题道,“就在广西。”
这块两米见方的箱子并未容纳太多空气,缺氧程度越发严重,张海琪不得不弓身大口呼吸,意识涣散之际,她几乎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她突然有种冲动,将这么多年的一切全讲出来,但没有时间了。身体一软,她趴跪倒进云彩怀里,晕倒前死死抓着小姑娘的手。
云彩道,“哑巴哥哥,我该怎么做?”
张起灵抱着手闭上眼,“睡觉。”
云彩无奈道,“又是睡觉,好吧。”
充沛的氧气入肺,张海琪喘息醒来,惊奇发现她竟然躺在井道不远的位置。面前的篝火添了新柴,火势不小,烤得浑身焦热。云彩就在手边,却不见张起灵。张海琪将云彩安置好,正准备查看情况,起身那刻,她卷起的上衣滚下一小把野桑葚,果子乌黑小巧,就像从柏树树枝上滚下来的黑蛇。她捡起一颗,才发现指甲盖和手指头已经被桑葚染得鲜红,连手腕也沾了些汁液,看起来跟血液无异。张海琪有些茫然,她怎么突然回到了这里?她和云彩不是已经到湖里了吗?玻璃箱呢?张起灵呢?她迫切渴望知道事实,如果这些只是她的幻觉,那么她的病已经远远超出认知了。她摇醒云彩,还未发问,云彩打着哈欠道,“哑巴哥哥打野兔子去了,让我们等着,吃完饭我们再走。”
张海琪松了口气,但随即,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难不成这都是自己的幻觉?怎么可能?那些感觉如此真实,即便是青铜铃铛的幻术也造不出这样的幻象。如果真的是幻觉,引发幻觉的是什么?押不芦?陨玉?还是人为的干预?
她平复混乱的想法,问道,“云彩,我们怎么出来了?”
云彩听到这话,面露疑色,“琪悦姐姐,你说什么呢,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呀。你是指哑巴哥哥吗?他刚才从井那里下来的。”
张海琪哦了声,重新蜷缩起来,“是吗?我还想睡会儿,麻烦你守着啦。”
云彩拍拍她的后背,“放心,我这里有你给的匕首呢。刚才哑巴哥哥说他应该也有一把这种材质的刀,不过弄丢了,还没找回来。”
张海琪侧头藏进阴影,手指还是一样发软无力。许是睡多了,这一回她再也没能睡着,闭眼睁眼,还是爬满青苔的墙。最可怕的情况出现了,她不知道这些幻觉是谁做的,无论是之前的房间,还是此刻安然无恙的云彩。她甚至无法分辨哪个为真哪个为假。张海琪歪了歪脑袋,看见自己散落的头发里多了两根白发,她招手叫云彩过来,“你帮姐姐拔了这两根白头发。”
云彩道,“阿爹说只有愁人才会生白发,姐姐你在愁什么?”
张海琪道,“什么都愁,姐姐以前可不是这样,那时候什么都不用管,可自在了。”
云彩问道,“傻子哥哥也不管吗?我觉得你们的关系很好,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也想有这样的朋友。”
张海琪笑道,“我比他大很多岁,是我把他拉扯大的。唉,其实我不太负责,真正照顾他的是他的哥哥。”
“那个哥哥呢?”
“那个哥哥有一天突然睡着了,便再也没有醒来。”
云彩叹道,“原来齐羽是这样离开的啊。”
张海琪无法说出实情,只得另起话头,“所以我很害怕睡觉,担心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你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