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46)
张海楼笑道,“你可别乱编故事骗人,你说的这些,我都要记下来上交国家的,可要对话负责。”
老农呵呵一笑,“老子给你讲你还不乐意了?没找你要钱就是好事了。”
张海楼道,“是了是了,老爷子您多说点,我这儿有好东西,保证你喜欢。”
老农睨了眼板车一角的两个旅行袋,胀鼓鼓的,装了不少东西,“你别看我现在年纪大了,年轻时候还是走过不少地方的,还去过北京打木匠。”
张海琪叹道,“屁大点年纪,有啥好嘚瑟的,倚老卖老谁不会啊?”
张海楼偷偷揪了把张海琪的胳膊,“你少说点行不行啊?”
老农不生气,头扭过去甩了几把鞭子。老黄牛不会说话,沉默加紧了脚步。
“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怎么说话这么不懂人□□故?”
张海琪道,“都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老农咦了声,“看着蛮健康,怎么?得了什么病?”
张海琪歪头钻进旅行袋的缝隙里,抱着头佯装睡觉。张海楼苦笑道,“不是什么大病,心病而已。”
老农抖了抖鞭子,“心病难医啊,我认识一个苗疆医生,从云南迁过来的,药到病除只需要一颗药丸,你要是需要我可以介绍看看。”
“听说苗疆下蛊,那药丸子里不会有虫子吧?”
老农爽朗一笑,“万虫都可入药,怎么可能没虫子。”
张海楼笑道,“只怕是活的虫子。”
板车在小道上行了一小时,远远地终于看到小村的屋檐,吊脚楼立得高,上面挂着暗蓝色的蜡布,特别的是,巴乃村四周用高达两米的圆木仔仔细细固了一圈围栏,那木头还上了油,在阳光下亮锃锃的,看来像为了防范什么。
老农吆喝一声,老黄牛停下脚。村口站着两个小孩儿,看见有人来,笑着往里跑去,“城里人来咯!城里人来咯!”
张海琪翻身跳下车,慢悠悠晃到围栏旁,朝里瞅了眼,“这地方跟族长的气质蛮搭配。”
张海楼也下了车,拎着两个旅行袋,腋下夹着伞,凑到张海琪旁,“让我也瞅一眼。”
老农把牛板车栓在村旁的小树上,黄牛低头在地上嗅草吃。
“诶,还没给车钱呢?”
张海楼回头朝老农嘟嘴,“跟过来,你还得给我们找个地方住。帮人帮到底嘛。”
老农啧吧一声,“老太婆在家煮了饭,我没工夫陪你俩。你进去直走,碰到岔路右拐就能看到一间小院子,门口有一杆彩旗,你就叫阿贵,问就说潘成东的朋友。”
张海楼看了看张海琪,抖了抖肩。张海琪在兜里摸来摸去,摸出一张二十块,又从旅行袋里取出一个泥壶,齐齐交到老农手里。
老农胡乱把钱塞进兜里,期待地拧开壶盖,凑近瓶口闻了闻,干巴巴的老脸在碰到酒香那刻瞬间涨红了,“这滋味难得,平谷县的吧?我几十年没喝了。”
张海琪撑起伞,往村路里走,声音悠远传来,“整个县城1954年入窖的就剩两壶,今天你拿走了一壶,要不是姑奶奶舍得······”
老农眯着眼喝了一小口,啧出一口热气。脸通红,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酒熏的。
广西的吊脚楼分为上下两层空间,下层养牲畜,上层住人,一为节约土地,二为躲避亚热带的虫蛇和湿热。巴乃村里的吊脚楼也是这般规划,所以在一栋栋的两层布局之中,一栋没有养鸡鸭的吊脚楼显得格外特别。张海楼停下脚,看向二楼禁闭的小窗。窗格子上落了灰,这在多雨的广西更少见,足以见得房主人的避生,或者是谨慎。
张海琪走了半截,发现人没跟来,回头看了眼,也察觉出楼的特别,“他住这儿?”
张海楼跟上去,“有可能,毕竟族长不会养鸡,不过张海杏还挺喜欢干这些事。”
张海琪道,“看来你跟那兄妹俩的关系不错,我还没问过你们在东北的情况,想必挺不好过。”
到了地方,有了猜测,才有精力注意四周的景色。此时小鸟躲在林子里叫喳喳,知了嗡嗡,不知哪里的水流冲着石头,耳朵里全是各类各样的声音,挤攘攘的。张海楼望来望去,除了绿还是绿,跟南洋一个模样,他许久没回那边,有关的记忆早已模糊成一片笼统的绿。突然,这片绿里闪过一点鲜艳的红。一只长着红色尾巴的小鸟掠过屋檐,掠过树梢,朝着右边的小道飞去,掠过一杆红艳的旗子,停在一栋木楼的二楼阳台,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向陌生的来客。
阿贵家到了。
张海楼道,“最难过的不是我。”
第183章 【番外】《明月千里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