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43)
成员很高兴地接过任务,从铝盘里挑选了一把趁手的武器,沿着前辈的路线继续向下用刀。头皮的剥取纹路定好之后,成员用一只手抓起卷起的头皮,另一只手握着手术刀分离皮肤和头骨。由于需要剥开的头皮面积不大,成员很快完成了任务,剥开头皮之后,他开始锯头,头盖骨被错成三角形之后取下,露出了脑子。部队成员把手插入柔软的保护膜,像取豆腐般把少年的脑子取出来,迅速放入装有福尔马林液的容器中。解剖台上的少年只剩下四肢和一副空躯壳了。到此,解剖结束。
“拿走!”
呆在一旁等候领取实验所需部分的人员把装有少年内脏的容器一个个地拿走,他们对这个被迫死去的少年没有一点怜悯之心,甚至连判刑都不需要。少年只不过是摆在恶魔餐桌上的一块肉,由他们分块,带到每一张需要它的餐盘里。队员双手捧着玻璃容器在走廊上走,由于摇晃,内脏在溶液里不时作响,并且收缩起来。容器重,生怕摔倒,他们使出全身的力气,捧着它,缓慢地走。
这位将要进入青春期的少年的姓名,同无数的我们一样,至今也无人知晓,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被活生生地解剖的理由。在被迫且短暂的假寐中,他丧失了一切。
我从梦里醒来,望见小窗户上慢慢亮起来的天空,一时分不清自己是那个少年,还是这个躺在床上的胖马鲁太。可能也没有区别,如果我没有吃麒麟竭,流失的命运也将如同那个少年,在一场安静的睡眠中,没有知觉地流失。
第181章 【番外】《明月千里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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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2月,这是一个充满绿色,生机勃勃的初春。广西防城港市上思县客运站门口,一位身着黑色风衣,身材挺拔的男人正从随身携带的绿色背包里掏出一盒梅花牌香烟,纸盒里还剩两根,男人不悦地叼起一根,在衣兜里摸来摸去,想摸出打火机。男人停下动作,把手摊开一看,手心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片,上面有一串地址,为首二字是长沙。这是一个熟悉且陌生的地方,男人在各种资料上见过这个住所,但从未到访,可能跟他的经历有关,又或者基于某些原因,比如失去。即将远行的人不应该想太多,尤其是令人失落的伤感。男人扯嘴轻轻笑了下,把纸片塞回裤兜,又拍了拍全身上下其余的口袋,一无所获,空瘪的口袋发出噗噗的声音,不远处的大巴车发出嘟嘟的声音,司机在催促了。
男人坐上大巴车,车上人不多,除了司机和他,只有一个白发老太。老太先他上车,怀里抱着一只旅行袋,此时脑袋靠着袋子,闭着眼睛,显然已经睡着了。男人慢吞吞走到老太身后的座位坐下,司机发动车,看了眼前后视镜,“要火柴?”
“不用了。”男人指了指身前的老太,公共场合抽烟不文明,司机了然,夸赞道,“小伙子心地善良,盘瓠保佑你一路平安。”
男人拆出一些烟丝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看向窗外。视野所及之处皆是空旷的荒凉,唯一与客运站身份相配的便是一排免费公厕,两个小孩蹲在充满尿骚臭的洗手台前往气球里灌水。男人收回视线,看着老太雪白的发顶。
大巴车很快驶出上思县城区,走上通往防城港市区的县道。泥路凹凸不平,昨天夜里下的一场雨使土地柔软,轮胎陷进去很容易打滑,司机不得不挑着干爽的地方拐扭,比开过山车还刺激。但再高超的车技在大自然面前都是指甲盖,滑坡的两块石头就能把司机吓得皱眉,赶忙踩油门冲过这道不停滚碎石的路段。一个没注意,车身被石头咯着向前扑了一段路,司机正想解释两句,挽回卖票时宣称的开车二十年,平安一辈子的无事故业绩,因为车上这两位乘客并不像本地人,而是来这里旅游采风的艺术家,如果由于他们的传播,影响了上思县正在开发的旅游事业,那自己还算个罪人。出乎意料的是,后视镜里的男人未有丝毫动摇,这倒正常,年轻人身体好,想必藏在鞋里的脚一定紧紧扣着车底板,怪异的是那名看起来年事已高的老太,在惯性冲击下,身体竟然纹丝不动,仿佛后背打了钢板,直挺挺地立在旅行袋与椅背的夹缝中。
车内无人言语,若是往日,闹哄哄的车厢里挤得臭味熏天。臭味大都来自竹篓里那些用于买卖的鸡鸭,也有懒汉,用红绳绑着畜类的腿,扔到座位下,鸡鸭在惊吓中很快屙了一堆堆屎,随着颠簸四处漂流,这股气味很快漂上来。但上思县的人民大都养这些玩意儿,城里人更是寻着阳台、楼下一小片绿地,硬生生养几只母鸡生蛋,所以这股味道对他们而言已是家常便饭,并不觉得恶臭难闻。司机知晓语言不通,很难交流,便默了声,每每到了市里,下了客,总得打一桶水把车厢内仔细冲刷一遭,那只红色水桶便绑在第一排座位的走廊上,时间一久,众人都把它当做痰盂垃圾箱,纷纷往里吐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