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29)

作者:瓜仔不吃瓜

我问道,“要不我给你唱首歌?不收钱,权当放松。”

张海客道,“有折子么?可以点歌么?”

我正在思索有哪些谱,赵大中推门出来,木门嘎吱,把脑子里散乱的歌词搅得更散。我只能茫然目送张海客起身跟赵大中商议,内容不外乎是新民近来紧迫的局面。

他们俩在门口站了十多分钟,另几个青年也吃罢饭,张海客背在身后的手打着手势——别忘了还东西。

我紧紧跟在青年们身后,趁着这会儿打靶归来人头攒动,挤进他们中间,把张海客托付的物件塞进其中一人手里。他们惊诧问怎么回事。

我笑道,“劫恶不劫义,咱土匪也有道义。”

青年稀拉干笑几声,不准痕迹收好赃物,旁敲侧击问局势,新民附近义勇军领头人名。我被问得哑口无言,苦恼为何不是陈广忠来接这活。如果是他,畅谈下来,几人没准还拜把子。

青年见一问三不知,失落轻叹,拍拍我的肩,转身踏进赵大中分派的住处。

我在暮色里回到陈广忠跟旁,他还在伏案研究。我练了两回刀,手臂酸软时收鞘。这回我不愿再出门撞活儿,哪晓得张海客又奇思妙想搞招,我就是个好使的稻草人,他擒我插到田里,只想着吓小麻雀。坐累了,我躺到床上任神思遨游,魂儿也飘到柏树梢,冷冷望着脚下的黑土地。

夜里七点半,我去接李烈生,路很短,他却说了不少,不问地理人文,只问我知不知道马克思。

我失笑道,“知道的。”

李烈生激动地握住我的双手,深情道了句同志好。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亲切道,“李同志辛苦了。”

不知道张海客曾跟北平□□计划过什么接头暗号,那晚几句话后,李烈生认定我是□□派进第四军的卧底,这顶大帽子砸下来,我人都傻了几秒。

张海客白天神出鬼没,偶尔运气好碰见他,也是一副忙得没工夫闲扯的样子,看到我只点头示意,转眼又蹿没影了。我压根没机会找他问个清楚,没准还得先预约,找张海客的助理定时间地点,排上俩月,才能见到这位大明星。

夜里他忙完回屋时,我早已睡下。睡得沉,全然不觉身旁落了人。睁眼时另一条铺盖叠得整整齐齐,若不是移过位置,几乎看不出来人睡过。

我把哀怨讲给陈广忠,他笑道,“你这耳朵好使,上战场枪响炮动,你还能睡熟。休息好了才能打好仗,蛮好的蛮好的。”

白天照着张海楼教的法子训练,尚可荒度,到了夜里,屋里就我和陈广忠的脑门对视。我闲得憋闷,去稻场抱来几捆干稻草搓绳扎草人。扎着扎着,倒有点乐趣在其中,我想着等扎够三个,拿去贿赂那仨小孩。

白天找空地训练的事儿被李烈生发现了,他跟得紧,有事儿没事儿找我进行思想交流,想动员我加入思想员队伍,深入策反村里的其他成分。我虽然知晓一些共产主义,但怎么着也只配打肿脸充胖子,还是虚胖的那号,行家面前怎敢瞎吹嘘。李烈生能把□□宣言倒过来背,我可做不到。

陪了李烈生几天,我也学了几套话术,他验收成果,大手一挥认可我能出师了,便指派任务,让我在村口蹲点,抓些对胃口的人扯闲话,趁机宣传共产主义。眼见着队伍颜色逐渐赤红,我心头满满憋出一口闷气,临行前张海杏提醒的话滑稽又搞笑,我这种人,谁又愿意利用当枪使?把我当搓澡巾差不多。

我闷想的这两天里,做完了第二个稻草人,摆在床头的木柜上,颇有魏晋野趣。睡意没来时便盯着两个小人发呆,郁结之气也散了不少。我宽慰自己,好刀需磨,搓澡巾也要磨滑溜了才是好搓澡巾。

某个夜里,张海客突然叫醒我。他穿着整齐,拎着两只小皮箱,一副出远门的准备。我突然清醒了,清醒之余,又不知该说什么,关于李烈生搞宣传的事儿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他这是要去哪儿?

我还没问,张海客先发制人,“我要离开这里了,海杏暂且跟着你们行动,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后,再来找你们。”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正当理由说完,还缺乏感性托辞。我不着急,只等他开口。

“我这个妹妹命苦,她出生那会儿张家已经衰微,没有好老师,性子养得莽撞,你多担待。”他停住话头,瞥了眼我放在床头的两个稻草娃娃,“你这把年纪放几年前,孩子都在跟前要糖吃了,不该像海杏那般不明事理,遇事多动脑子,别老学她胡闹。”

话说到最后,他见我不吭声,张张嘴只剩一句嘱托,“替我照顾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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