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14)

作者:瓜仔不吃瓜

经过一个十字路岔口,张海杏突然讲话叫我右拐。我正认真开车,她这突然一叫把我吓着了,哆嗦一下,赶紧同时踩住刹车和离合器。惯性让我们俩往前扑了一下。

张海杏笑道,“看来你很冷静。”

我埋怨道,“张大爷,下回能不能别这么突然。”

右拐开了两分钟,张海杏故技重施,让我赶紧停车。车速降下来,我一晃神,她已经不见了,只有大敞的车门晃动两下。

过了一会儿,我犹豫要不要去找她。刚打开车门,她凑过来,让我下车处理货物。

我边问边下车,“你逮野兔子了?”

她蹲在一团黑糊糊的东西面前,伸手抓住像头发一样的东西往上拽,一团黑色里露出一张惊恐的人脸。

第168章 【番外】黑瞎子篇:《奉天旧恨》贰拾贰

我蹲下去,借着光仔细打量,才发现是个小伙子,目测年纪跟张亥差不多,十五六岁,脸上抹满了锅灰,穿着黑衣服,团成一团蹲在土路两侧的水渠里,没有谁会莫名其妙去盯着水沟,所以他的行为很可疑。

张海杏一只手插进他的短发里,揪着往后扯,力道之大,我都忍不住嘶了一声,那小伙子更是止不住地嗷嗷叫唤,口齿不清说了几句短语,我听不懂,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东北特色方言?不该是这个声音吧。”

张海杏冷着脸,下力更狠,小伙子的脑袋往后仰,仿佛能听见骨头咯吱响的声音,露出的脖子皮肤没抹黑灰,绷得直,发红,好像下一秒就要裂开。他不得不仰视我们,眼里闪过一些恨意,这回说话清晰了些,五十音,节奏短促。

我笑了下,“日本小鬼子。”

张海杏的另一只手揪着小伙子的领口,把他从阴沟里提出来,丢在军车前面的土路上,亮白的车灯也照不干净他那一身灶灰。

张海杏从后腰掏出枪,瞄准小伙子,嘴里叽叽歪歪念了一长串,我当然听不懂,因为她说的是日语。但气势不能输,我合拢拳头,把指关节捏得吱吱响,以此配合审问。

张海杏瞄了我一眼,翻译道,“我问他是不是搞偷袭的那队人派过来的。”

小伙子吓坏了,稍微清醒一些后,可劲地摇头,呜呜哇哇念话,眼泪鼻涕搅合灰,变成一种恶心的黏液挂在脸上,要掉不掉。

张海杏道,“他说他全家都跟着他爹从日本搬到了中国,他爹是个日本兵,几天前出一次行动,就再也没回家。他问长辈们,都说他爸死了,他来这里找遗体。”

我愣了愣,“你信?”

张海杏摇摇头,“傻子才会信。”

小伙子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质疑,手撑着地往前边挪动,看样子想趁机逃跑。

我挠挠头,略微苦恼,“怎么处理?”

张海杏道,“我还没搜他的身,你去。”

我看了看黄土里挪来挪去的小伙子,叹道,“咱的命就交给你了。”

张海杏推了我一掌,我惊呼其力气之大,推得我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小伙子跟前,吃一嘴的土。

小伙子蹲着,黑脸里,一双圆珠子眼睛滴溜溜地滚,精灵,有事儿。

张海杏在身后叽哩哇啦,让小伙子把手伸直,摆出一个人字。

我的手在锅灰上抹来摸去,很快黑得跟四周的天色一样,摸完上半身,摸下半身,我弯着腰去摸他的裤子口袋,手还没顺进去,背上被人狠狠用胳膊肘撞了一击,我下意识去揪那只手,想反拧着来一个过肩摔。但是我没有机会,我擒住那只胳膊的时候,张海杏已经开了枪。

子弹射穿小伙子的身体,然后炸开,肚子碎出一个大洞,肠子哗哗落了一地,肋骨和脊柱折断几节,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失去上身支撑,脑袋、锁骨、肩膀很快歪向一侧。这个画面拉长成慢镜头,我睁大眼睛盯着那副残躯,睫毛眼皮不断淌下血让眼前的一切都经了层红纱,像极了观音庙里飞扬的红愿布,轻飘飘地碰着地,干瘪的充气人。

血和碎肉溅了我满脸满身,太浓了,眼皮子几乎睁不开。我揩了把脸,盯着手里握着的一只胳膊,扭头看着张海杏,她的皮肤真的很白,张家人都很白。

张海杏擦了擦手指沾上的血沫子,啧了声,从兜里掏出条红手帕扔我头顶,鲜活的红又盖住眼睛。

我低头把脸上和衣服上的碎肉抖干净,听张海杏的安排,把尸体扔回水沟,咚咚,两声,撕裂的脑袋和腿,不会同时落地。

我坐在军车的车厢里,血液浸入纺织物,还没干透,顶着无边无际的星空和月亮,手指有点发麻,我蜷缩一下,轻轻抱住自己。

视线望到脚边,有几滴小小的红,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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