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139)
我问,“所以,你还是要继续做好人?”
黑瞎子笑了笑,“我算不上一个好人,我只是在弥补我以前犯的错,即便我始终不认为那是错。”
我挠了挠头,“不过,我好像没能给你带来一些什么,太弱太菜鸡了,有点不好意思。”
黑瞎子笑道,“没事,儿子闹腾很正常,你不欺负我就已经很好了。”
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空水杯,“炫耀我昨天吃的饭,不算吧?”
黑瞎子道,“看时间,现在算。”
我摸了摸干瘪的肚皮,“还没吃晚饭,我饿。”
昏暗中,黑瞎子叹道,“我也饿。”
我问,“我能开灯了吗?”
黑瞎子道,“且慢,等我戴上墨镜。”
我等他戴上墨镜,才打开屋里的吊灯,光很亮,甚至盖过了屋外。
我笑道,“走,吃饭去。”
第116章 116
小花他们并没有采取我的建议进屋,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天黑尽了,寒意更重。出门时匆忙,胖子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夹克扛不住低温,他只能抱着手在门口走来走去,企图取暖。
我跟黑瞎子走出来时,小花正跟胖子商量,要不要搬个电炉子来烤火。
胖子一口否定,“不行,万一天真说话过分,黑眼镜气上头打算离家出走,他一出门,看到咱们在这里挨冻等他,一定会感动,没准就肯吃饭了。”
黑瞎子笑了笑,“胖爷,做计划的时候记得背着当事人。”
小花早早派人做了好饭好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坎肩小声问我这算不算满汉全席。
我数了下圆桌上的菜碟,“这才十道菜,只能算十大碗。”
吃罢饭,胖子催促下,我们都喝了点酒,不多,刚好上头的量,晕乎乎的还挺惬意。
我撑着头,用筷子挑着碟子里的花生,油炸花生太滑,试了好几次都挑不上,索性丢掉筷子,用勺子舀。
我吃了没几口,黑瞎子拍了拍我,让我跟他去院子里抽根烟。
我嚯了声,屁颠屁颠出了屋,被门外的凉风一吹,酒劲彻底消了,人也清醒一大半。
黑瞎子朝我摊出手,“给师傅分只烟。”
我摸了摸口袋,还好带着,把黄鹤楼分给他一只,又掏出打火机点燃。
烟丝燃烧的声音簌簌,像焚烧隔着很远距离的野地,干燥的草叶在热浪里晃荡,如同起大风的时候。
此时明明是初春,我却联想到几年前的一个夏天。
黑瞎子抽了两口烟,吹干净台阶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下来,拍了拍旁边的地面,“站着太累,坐会儿。”
我们在沉默中抽完两根烟,他也不开口,外面太冷,我实在扛不住准备回屋。站起身时,黑瞎子仰头看着我,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
我停下脚,想了半天,才道,“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是我能保证,你描述的那个框,最后能大到兜住所有人。”
黑瞎子笑了笑,“相信你做得到。”
进屋前,我回头补充了一句,“这里面一定包括你。”
在古潼京的故事之前,我经历了一件很诡异,或者说惊悚的事。这部分内容,我希望你选择公开这本笔记的时候,能帮我删去,这点插曲,你自己了解就好。因为它算不上什么很积极的东西,对我来说还好,但是对其他人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打击。
这件事的另一个当事人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用男人来形容他也很合适,他身上有种雌雄莫辨的美,令人惊心动魄,直到我们分别,我也不清楚他的性别到底是什么,为了尊重他,我会夹杂她和他两个字,产生差异的原因,你能读懂。我与他认识纯属偶然,但正是偶然性,才显得有那么一丝宿命论的感觉。
我来成都是为了找一个人,带着中央的批文跟川西监狱的负责人碰头后,很快办完保释手续,只等签字盖章。坎肩留在监狱负责相关文件,我开车到外面开了间房,等待处理结果。等到下午,临近夜晚那会,肚子饿了。我在网上找到一家口碑不错的店,准备吃个火锅。到店一看,店门口人挺多,店家极为贴心,摆了很多小桌小椅当做等候区,客流量很不错,味道应该很好。我便停了车,走进这家店。
半小时后,我坐在这家普通的火锅店里,对面是一个人,很普通的一个人。我跟他的相识经过常见又普通。刚才我走进这家店,店员说还没空桌,预计得等个十来分钟。我嘴馋想吃这一口,索性耐下心在排队专用的小椅子上坐下,点根烟,注视着外面阴晴不定的天空。
这个人便出现了,从小巷子那头慢慢走过来,身上背着一个很大的黑色布包,像装着书,特别艺术青年。她跟店员谈完,领了张排号签,坐到我身旁的椅子上,从包里翻出一本小小厚厚的书,开始认真读书。由于坐得很近,我的余光看到那本书的封皮,《规训与惩罚》,福柯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