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狠狠地扇自己耳光:“我该死!我该被拘留该被罚款!但求你别起诉我,求你别让我坐牢。亦婵,我求求你……”
看着女生狼狈求饶的模样,周亦婵没有快意也无心软。
她只是冷静地说:“江舒月,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和解。我会按流程起诉你,侵害隐私、敲诈勒索、损害名誉,一样都不会放过你。所以——”
她冷冷道:“收起你虚伪的眼泪吧,我们法庭见。”
江舒月脸色灰败,她不顾周亦婵了冷漠和自己的狼狈。
“不会的!”她像个小丑一样抱住女生的腿说,“亦婵你很善良很心软……我求你了,除了坐牢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她抱着最后侥幸求饶:“亦婵,换我给你当三年狗好不好?我任你指示和差遣行不行!”
江舒月歇斯底里,没皮没脸,为了和解什么话都说出口了。
周亦婵居高临下地冷凝她:“你把人当狗,欺辱霸凌三年,最后屈膝一次就想一笔勾销吗?”
“江舒月,没那么容易。”她抽腿蹬开女生,转身就走。
但行至一半,周亦婵又忽然顿足,回首补充:“对了江舒月,那个扒皮帖不是我们发的,是你的虚荣让其他人也发现了破绽而已。”
她诛心道:“但凡你没嫉恨到要置我于死地,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周亦婵告诉江舒月,虽是她咎由自取,但她本有避免的机会。
而这世界上,最叫人痛心悔恨的事,就是“我本可以”。
她要叫江舒月余生都陷在悔恨中。
“不是的!你凭什么!你个贱人啊啊啊——”
身后,曾欺辱她长达三年的恶魔自食恶果,终于也痛苦的叫喊起来。
但周亦婵的头却越扬越高,坚定不移地向阳光下走去。
外面,周衍、宋知和陈焰正等着她。
昨天,消息刚传到周衍耳中,他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学校。
他到的时候,两个女儿都已哭红了眼,还有一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陈家小孩。
周衍本来很生气。并非是不相信周亦婵,而是气遇到这么重大的坎,她们明明饱受煎熬却直到此刻受伤都不愿告诉自己。
然而,在看到几个小孩的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化作心疼。
周衍拍拍陈焰的背,又伸手将两个女儿一揽,像以翼护住雏鸟的鹰般坚定可靠。
他说:“别怕,一切有爸爸。”
周亦婵哭得更放肆了,边哭边哽咽道:“爸爸你怎么才来……”
周衍就向她道歉:“对不起。是爸爸太粗心,太晚才发现你的痛苦和不开心。”
男人没有质疑女儿任何,没有嫌她懦弱,亦没觉得她带来了任何麻烦
他只是安慰和无条件站在女儿身边。
宋知默默听着,这次没有再推开,任父亲的的臂弯也拥住自己。
这些年,她习惯了单打独斗,以为那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此刻被爸爸护在怀中,她才发现,有人护航原来竟如此幸福。
所以当周亦婵宣泄完毕,表示:“但这次我能自己解决,不用爸爸帮忙,我会亲自澄清和反击。”
宋知却忽然说:“不,我们需要他的辅助。”
女儿的态度似有松动,周衍猛地看向她,目含克制的涌动。
宋知瞥他一眼,旋即对着妹妹道:“不是要告江舒月霸凌和敲诈勒索吗,我们需要一个好律师。而且,勒索涉及刑事犯罪,虽然我们已经十八岁但都还是学生,也许报案后依旧需要家长到场。”
女儿冷静且逻辑清晰,难过之余迅速地计划了最简洁有力的应对方式。
周衍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相反,他蹙眉有些生气地问:“霸凌和勒索?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被霸凌了?”
周亦婵心虚地看他一眼。
想起那些日记的照片,周衍猜了个七七八八:“江舒月拿了你的日记威胁霸凌你?你们根本不是朋友,暑假邀她去伦敦也是她威胁你的?”
周亦婵咬唇不语,默认了。
“太糊涂了!”周衍当即批评起两个女儿,“这样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爸爸?爸爸就算再严厉,也绝对不可能任由你被别人欺负。还有你——”
男人也严肃看向宋知:“我那时问你和江舒月怎么回事,你也不说实话。”
他似很痛心:“同一个人居然欺负了我的两个女儿!”
父亲懊恼的模样,教宋知和周亦婵惧是一怔。
两个女孩垂眼,有些心虚又有些动容。她们明白,周衍既气她们双双隐瞒,更气他自己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