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啊(39)
桑逾又问:“那我是叫你小弟吗?”
“不行!”江鹤雨严重抗议,差点跳起来,执着地说起唬人的鬼话来,“你要知道,这样的称呼和年龄是无关的。”
说着他握紧拳头,“衡量是哥哥还是弟弟的标准只有一条——那就是力量。”
话音刚落,他的好兄弟跑过来,揽着他的腰一提差点把他抱起来,然后顺势搂着他的肩把他拐走了:“雨哥,走走走,打篮球去,去晚了场子要被人占了。”
江鹤雨被最好的兄弟瞬间打脸,脸色黑得跟煤炭似的,气得爆起粗口:“给老子滚,没见我正跟我妹子说话呢吗?”
对方不以为意道:“对不起,打扰你泡妹了是吧?”
桑逾从不明状况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捧着脸看着他们背影越走越远,笑着想: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可真可爱啊。
江憬这么大的时候也这么可爱吗?
她想象不出来。
桑逾忽然很想了解江憬的过去。
学校开设了微机课,每周一节,在课上他们能名正言顺地上网。
只要老师没盯着,大家都在玩自己的,开小差的技术用不着修炼都炉火纯青。
桑逾尝试着在本校论坛里搜了一下。
也许是时间久远,他读书的时候校园论坛还没有创建,也许他根本就不是这所中学上的初中,校园论坛上并没有他的传说。
不然他从学识到相貌样样出挑,不可能查无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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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学有一段时间了,班主任答应江憬给桑逾换座位的诺言没有兑现。
但是桑逾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坐在最后一排。
跟她坐同桌的女生人挺好的,就是有自己的朋友圈,不爱带上她玩。
桑逾已经适应了现状,也不想在现有的基础上做任何改变了。
班主任没顾及她,是因为除了日常的教学任务,学校还要求各班的班主任组织一下,让学生们把理想和目标都定一定,以便在日后的学习生活中积极进取。
班主任按照学校的要求组织了一波,给他们发了信纸,让他们分别给一年后、三年后、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
相当于间接地让他们思考今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桑逾看到信纸就起了给江憬写信的念头。
如果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有好长时间没联系过了。
桑逾的英语很好,不单是听力和笔试水平一流,口语也很流畅纯正。
她今年才十三岁,已经能够和在北京这样的国际化都市旅游的外国友人无障碍交流了。
为了不被传信的江鹤雨偷看,桑逾给江憬写的这封信是用纯英文表达的。
她在信中提到了学校让他们写的三封信,还说自己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外交官。
她的这个梦想曾经跟很多人说过。
老师、同学、桑黎川和赵毓芳……
老师听后满脸惊讶,笑着说她的理想很远大。
同学听后则直接嘲笑她太瞧得起自己的沟通能力,说她连说话都细声细气,当翻译官都够呛,何况是舌战群儒的外交官。
桑黎川和赵毓芳的态度很淡漠,只敷衍地甩给她一句“你自己决定就行”。
其实她的英语之所以这么好,还是托夫妻俩的福。
他们没给她报任何特长班,也没关心过她的心理状态,她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可以投入到英语这唯一的兴趣爱好上。
精通英语后,她读了许多外国名著,看到了更宽广的世界,就有了在各个国度穿梭的梦想。
现在,她想知道江憬是如何看待的。
写好信后,桑逾将江鹤雨约到天台,打算让他扮演邮差的角色,将这封信转送到江憬手中。
江鹤雨因为打篮球时跟隔壁班的同学起了冲突,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去了。
桑逾等他的时候看见一只小麻雀飞上了天台,落在护栏上蹦跶了几下,回头啄了啄身后的羽毛。
她只往前靠近了一步,小麻雀就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墙外的枝头。
也不知道这么高的地方,它是怎么飞上来的。
就在她兴致勃勃地眺望那只小麻雀的时候,江鹤雨挨完训,大步流星登上了天台,精神抖擞地大喝一声:“我来了!”
桑逾以为他从班主任那儿过来,心情肯定很糟糕,还想着怎么安慰他两句,谁知道江鹤雨早把严厉的批评当成了家常便饭,每天不被骂两句还不习惯。
总归是左耳进右耳出,无关痛痒。
被班主任请过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江鹤雨不提,桑逾便识趣地不问,只是把封好的信递给江鹤雨,拜托他帮忙办事。
谁知江鹤雨既不好奇她信里写了什么也没接,满不在乎地说:“用不着我帮你送啊,这周末我过生日,他会来给我庆生,到时候你也到我家来,自己给他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