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啊(182)
“你们别一口年轻人一口年轻人地叫了,咱们这桌上又不是没有年轻人。”
“说的是啊。诶,小江,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年轻就和我们这些老骨头混到一起的。”
言下之意就是夸他年轻有为,还不到三十岁,就能跟他们桌上的这些人平起平坐了。
酒桌上但凡岁数大的,酒龄都有些年头了。
所以说这些话时,都是喝了酒的,语气张狂随性,但都没有恶意。
只不过听者有心。
尤其是将人情世故当学问的人,能把一句话分析出十多种说得过去的顶级理解,然后抱着自己十分说的话是真理的态度教训其他人。
话音一落,当即有人微妙地咳了一声,当对方是在暗示江憬有背景。
江憬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谦虚客气地说:“是因为在座的诸位老当益壮,并非是因为我年少有为。”
奉承话大家都知道是假话。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没人不爱听。
原本大家在桌上聊得热火朝天,把某些领导干部的隐私都说了出来。
而他这样一开口,全桌的人都对号入座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在了他身上,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话题的中心。
“小江,听说你结婚了,怎么不声不响的。”
“什么时候结的?看样子没多久吧。”
“这么快结婚有感情基础吗?”
“你媳妇儿是做什么的,也在我们组织内部吗?还是做生意的。”
“改天带出来认识认识,说不定以前还打过交道呢。”
……
你一言我一语,搞得江憬都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是好。
于是他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些基本情况。
“我跟她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我上班的时候她还在上学,不好意思对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下手。很是花了一段时间去了解了对方才确定心意,刚好她也成年了。后来各自拼事业,也是最近相对稳定了才结的婚。”
然后就有人好奇地问:“那她现在是在哪里高就啊?”
这个问题刚才也有人问过,江憬也不喜欢跟人说没有定下来的事情,只是含糊地说:“她也是刚参加完今年的国考,结果还没有公示呢。”
但是还是有人追问:“考的哪儿?我看能不能帮衬帮衬。”
江憬晋升以后人脉确实多,如今在这酒桌上一再追问的人,可能也是热心肠,他没有那么敏感,只是单纯相信桑逾的实力。
他要是插手干预了,不就相当于否定了桑逾的努力和能力?
他本来还想低调点,但见对方刨根问底,誓不罢休,既然躲不过去,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反正今天这桌上没有人跟外交部来往。
“考的外交部。该走的正常流程都走完了,在等五月的公示了。”
外交部。
那确实没人能举荐。
他话音刚落一群人就岔开话题聊别的了。
晚上江憬照例没有抽烟喝酒,回到家之前身上还是被周围人染上了烟酒气。
桑逾很喜欢在迎接他时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时不时嗅上一嗅。
闻到自己不喜欢的气味马上把他推开了。
江憬也不撩她,自顾自把外套脱了拿去生活阳台上手洗。
外套用不着常洗,洗多了反而容易洗坏,往常他进门以后都是直接挂在衣帽架上的,只有从外面应酬完回来才需要这样。
桑逾伸手要帮他,江憬说“不用”,径自走到生活阳台,开了生活阳台的灯。
不久生活阳台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放水声。
结婚以后他们就搬来了准备在举办婚礼时当婚房的新家,先熟悉一下今后以夫妻之名一起生活的环境。
浴室里有浴缸,几乎可以说是专程给她买的,江憬喜欢淋浴,眼下用不着给他提前放水。
但是等江憬进了浴室,桑逾才想起自己泡完花瓣浴洗了浴缸,那些清洗剂还没收起来。
再敲门他应该已经脱衣服了吧……
桑逾在门口对江憬说:“地上还没有收拾干净……”
江憬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没事,我已经收好了。”
“没事”好像已经成了江憬的口头禅,在他身边总是能很安心。
他从不会把别人的失误放在心上,总是自己做得更多。
她在门口失神,江憬见她半天没走,问了她一句:“你还没有洗过吗?”
桑逾脸蓦地一红:“洗……洗过了。”
江憬又问:“还是有什么话要说,等我洗完再说吧。”
她没有话要对他说。
但是否认的话就像她要在门口看他洗澡一样。
她结结巴巴地说:“是有……那就等你洗完吧。”
说完她就脸红心跳地离开了。
按理说更露骨的事都做过了,她不该再是这个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