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五个哥哥后,京城无人敢惹(668)
相比较起来,他宁愿边疆战士出现内乱,也不想祝长煜通敌叛国。
那可是敌人啊。
打了那么多年的敌人,就因为皇权,就为争胜负,竟然奇迹般成为盟友,甚至不惜深入西北腹地,接走祝长煜。
“他们……他们杀烧掳掠了那么多大渝王朝的女人孩子。”长宴闭上眼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多么简单的道理,祝长煜不可能不懂,他已经被胜负蒙蔽了双眼,他已经被皇权遮住了七窍。
“也许,也许……”有人呐呐,试图为二皇子说句话。
可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再多的委屈,也不能通敌叛国。
当背叛同胞的那一刻,这个人就自动剥离过往荣耀,赤身裸体钉在史册上,任由后人怒斥责骂。
“他还告诉我边疆。”长宴睁开眼睛,瞳孔骤然放大,“边疆近来战况如何?”
“打地有来有回,靠着伪装灭过鞑虏很多次。”方恒拱手,“倘若能继续下去,十年左右必打服鞑虏。”
“不,不是这个。”长宴摇摇头,“时值夏季,鞑虏要回草原牧牛羊,边疆战士也需要修整,但是祝长煜去了,他必须要拿出些手段投诚,才能要鞑虏为他所用。”
能有什么比得上大渝王朝将士的鲜血更能让鞑虏信服呢。
这几年边疆都是江将军在撑着,可他年纪大了,已经在着重培养江承愿跟方恒。
就连回京救驾这种领功勋的事情,也都尽数交给小辈们。
那么边疆就只剩下这位满身病痛的老将军,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迎接祝长煜和鞑虏的算计。
他的生命,他的头颅,将成为鞑虏们狂欢的理由。
“不,爹爹。”姜笙的泪陡然落下。
第500章 丢失的图
孤苦无依了七年的时光,又辗转腾挪到丰京以后,人生才拥有了父亲和祖母。
姜笙不是个贪心的人,她向来知足,可对于这份亲情,她做不到轻松放手,也不做忘之脑后。
这世间她想要紧紧抓住的,除了五个哥哥,就只有爹爹跟祖母。
她接受不了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不,不。”小姑娘摇着头,眼泪飞溅。
整个皇城门口一片肃然,大家缄默着不敢讲话。
只有郑如谦心疼不已,扯着嗓门嚷嚷,“小五你这话不对,江将军可是纵横沙场几十年,怎么可能会轻易折在小鞑子手里。”
“就是就是。”姜三跟着插嘴,“姑娘今年才十三岁,江将军年纪肯定不大,还年轻着呢。”
姜四在旁边戳了戳他,瞟向面色黢黑的江承愿,“那位十九了。”
江将军今年四十岁整,多年征战让他伤痕累累,确实要比同龄的要更疲惫。
姜三闭嘴,眼睁睁看着姜笙的眼泪越落越多,人也开始惊慌失措。
她跟爹爹的距离是那么远,远到她没有办法做点什么。
浓重的无力感笼罩全身,失去的绝望将她入侵。
就在所有人的心全都揪起来的时刻,江承愿终于鼓足勇气,走到妹妹跟前,掷地有声道,“小姜块,不要哭,我这就回边疆,我不会让父亲受到任何伤害,我会让他平安回来的。”
“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他已经十九岁了,边疆的磨砺让他失去世家公子洁白的肌肤,指尖粗糙干裂带有血痂, 不复从前俊逸,却莫名让人安心。
姜笙止住眼泪,呆呆地望着自己血缘上的兄长。
“你不要,不要哭。”江承愿似乎想伸出手为妹妹擦泪,想起两人之前的不愉快,又瑟缩回身后,“我不会让父亲受伤,也不会让鞑虏得逞的。”
“相信我一次。”他用眼神示意,最后拱手看向江承烽,似乎将丰京连同妹妹一起交付过去,便利落地翻身上马。
随同而来的数百边疆军同样动作起来,显然是江承愿的心腹。
眼看着这群人就要离去,方恒终于回过神,“等一等。”
他们来时一道来,走时当然要一道走。
只是走之前,还有些事情需要商榷。
“二皇子并不懂边疆事宜,即便是投奔鞑虏,也不可能对江将军的性命造成危害。”
方恒苦思冥想,“鞑虏跟我们打了那么多年,该摸索的都摸索完了,怎么可能听从二皇子的话,对江将军展开谋划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大渝王朝是,对鞑虏也是。
安达可汗不会轻易相信敌国的皇子,说不定还要怀疑这是大渝王朝联手布置的陷阱。
“除非,二皇子手里有什么能让鞑虏信服的东西。”许默终于开口,眼底带起忧虑。
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长宴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御书房,穿过重重把手的大内侍卫,取出监国才能掌控的黄金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