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五个哥哥后,京城无人敢惹(621)
更何况……
方远当真死了吗?
江继宗还没有念完奏书,整个金銮殿上就一片哗然。
天家眉头紧皱,眼底看不出喜怒。
方怀仁暴怒异常,“胡言乱语,江继宗你在胡乱说些什么,皇上,这人在污蔑臣,他居心不良,他意欲挑拨!”
按照往常,整个金銮殿内早就是附和,是跳脚,是齐心协力地讨伐。
可今天不知道事情太大,还是别有心思,除了方家主竟然没有任何人出声。
天家轻而易举开口,“方卿切莫着急,有什么话先行说开。”
“回皇上的话,这等子污水太过处心积虑,是想索臣全族之命啊。”方怀仁涕泪满面,“臣不能容忍臣家族的名声被污蔑,臣委屈,臣不接受啊。”
看来欺君之罪,每个人都知道严重性。
天家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
江继宗有许默叮嘱,只负责转述陈情,并没有过多插言。
在政治上,很多事情都可大可小,可严重可轻微。
说白了还是看天家怎么想,看能不能圆回来,看有没有台阶下。
方怀仁涕泪满面,先说委屈再说功绩,显然也意识到严重性。
他最后跪在地上,语气铿锵,“臣绝无欺君瞒上,更不敢在刑法上动手脚,臣是被人坑害污蔑,请皇上明察。”
按常理,朱家陶家等附庸家族早该跟着跪下,齐声附和。
但现在,居然只有鞠家主伸以援手,“请皇上明察。”
偌大的金銮殿,数十位朝臣,一人跪下,一人弯腰。
静,死一般的静。
江继宗终于明白许默为什么要他不必多言,不必出手,甚至不必担忧。
原来朱家带着陶家,早就跟方家二心了。
没有大批拥趸,鞠家的相助等同火上浇油,贺家的崛起让方家不再独一无二。
闹出过科举舞弊,失去了武将支持,送上个大的把柄。
方家,盛极转衰。
天家眼底神色复杂,说不上是感慨,还是叹息,他右手轻轻叩在龙案上,半晌才道,“真与假,验尸不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哪怕不知道方远私下里布置的方怀仁,也明白大势已去。
朱家和陶家背叛了方家,也许背后正是那逆子的操作。
方怀仁彻底明白,站起来就要嚷嚷,就要鱼死网破。
可等朱家主上前一步,暗中送上三个玉佩的时候,他彻底怔愣住,不敢说话。
这三个玉佩,正是方家三位庶子所佩戴,他们此刻应该被控制住,随时可能丢掉性命。
人类注重传承,子嗣绵延是最重要的事。
嫡子已经无法掌控,庶子再失去性命,他努力半辈子又是图什么。
方怀仁彻底卸力,跌坐在金銮殿上,又哭又笑。
开棺验尸并不困难,刚埋下去的尸体尚未腐烂,找来经验丰富的仵作,就能仔细拆掉脸皮上的伪装。
方家于死刑上做手脚,乃欺君之罪,罪无可恕。
按照律法,应当是株连九族。
但朱家在九族之列,陶家在九族之列,贺家也在九族之列,几乎笼罩半个丰京,真要是斩了那还了得。
天家踌躇良久,决定判个满门抄斩。
这个满门,包含方家大房二房,庶子庶女,正室小妾。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说笑玩闹。
方恒父亲的荣耀能够庇佑二房,二房带来的打击也能毁灭方恒。
听起来好像很不公,很愤怒。
但情况要结合实际看。
方怀仁也好,朱氏也罢,除了借住的王玉瑶,整个方家二房几乎都下入牢狱,资产被清点充入国库。
当大理寺卿寻找漏网之鱼的时候,发现正在边疆的方恒。
还记得信中提到的略武将军吗,在大渝王朝是五品武将,需要大小三十场以上的胜战才可授予。
且根据记载,这位小将不过十五年纪,却英武异常,所在的第三大队更是将附近鞑虏打到胆寒,不敢靠近。
多事之秋,谁敢伤将。
大理寺卿喝住要去捉拿的属下,亲自赶入皇城,将方恒履历送上。
天家怔愣半晌,只说了句,“颇有乃父之风。”
“那皇上,之前的满门抄斩……”大理寺卿期期艾艾。
天家回身,咳嗽两声,“距离遥远,缓慢羁押。”
距离方家死刑复核,再秋后处斩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丰京跟北疆又有月余距离,没办法直接将人捉下大狱也正常。
至于将来捉不捉,就要看军功够不够大了。
大理寺卿心领会神,躬身退下。
消息传回二进小院的时候,姜笙长松一口气,“谢天谢地,真的没有株连九族,也没有立即捉拿三哥,大哥当真是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