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五个哥哥后,京城无人敢惹(475)
杀啊,冲啊,要流多少鲜血,才能让敌人畏惧。
砍啊,劈啊,要掉多少头颅,才能让敌人战栗。
当夕阳西下,村落终于恢复宁静,所有人脚下的都不再是泥泞,而是猩红的血泊,和闭不上眼的鞑虏。
方恒收起长刀,遥望着丰京的方向,语气淡淡,“下一个。”
从新年到十五,从十五到二月。
他们伪装成四次村落,屠杀尽鞑虏八百余人,缴获战马六百余匹。
多么傲人的战绩,多么赫赫的战功。
不仅带队将军心生赞许,鞑虏们更是吓出胆寒,往日里最为惬意的血洗村落,竟然开始避之不及。
方恒心下松气,也终于能够请出探亲假,带着六个贴身侍卫,浩浩荡荡地赶往丰京。
他们骑着马儿,血气掩不住豪情,悲壮盖不住激荡。
他们与战士道别,与友人挥手,与长辈颔首。
他们在无数人的注视下,缓缓转身。
来时尚且幼稚少年童。
归来已是铁血边疆人。
“我们来了,丰京!”
第355章 方远其人
时间不快不慢,从正月到十五,从十五到二月。
算起来,青竹公子许默已经在床榻缠绵三月有余,仍不见好。
偏偏会试迫在眉睫,有人欢喜有人愁,有庆幸有人忧。
直到天家颁布会试的准确时间——二月十五,这种情绪被酝酿到极致,听说赵元私下里偷偷抹了不少泪,哭着喊着要替许兄生病。
后来被他娘抡起棍子打了顿,于是真的病了。
消息传到二进小院,许默深感内疚,“待得会试结束,少不了要亲自上门致歉。”
所有来探望他的亲朋好友,几乎都留下金银药物,就连安浚都亲自摘抄了国子监的考要送过来。
点点滴滴,既是情,也是他将来要致的歉。
这也就罢了,随着会试日期逼近,方家再次不安分起来,小院四周经常出现生脸男子,多穿着黑衣鬼鬼祟祟,生怕没人发现他们别有居心。
“我看别有居心是假,想吓唬大哥病情加重才是真。”长宴一针见血,“同时还能查探清楚,大哥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
许默的身子骨谈不上强健,但也绝不瘦弱,冬季跌落寒潭伤身子,但也不至于三个月都起不来床。
或许,是他们装病太过火。
但这个关头痊愈了,比引起怀疑更要命。
“看来,我们应该出去走走了。”许默若有所思,“等小四从医馆回来,老二跟妹妹从作坊回来,好好商量下。”
为了挣钱,为了生存,也为了心底的欢喜与追求,大家白日里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直到天色由明转暗,夜幕笼罩大地,张姑姑合上九珍坊的大门回来烧饭,肉香在空气中弥漫,寂静的小院才重新拥有烟火气息。
饭菜被陆陆续续搁置桌面,门窗全都严丝合缝地关闭,许默的双脚方能接触地面,自由自在行走。
“大哥你也没必要装那么认真,谁家病了的人必须躺着,连两步都不能走。”郑如谦嚷嚷,“幸好马上要会试了,再给你躺几个月,我看你这两条腿得变成尾巴。”
姜笙正在小啜肉粥,听到这话差点把饭喷出去。
温知允细心地递过来帕子,看着妹妹擦干净了才轻声道,“三个月确实病的有点久,稍微懂点医理的人都会怀疑。”
都说一起生活久了的人会心有灵犀,这话真的不假。
他们白日里讨论的事情,晚上就被郑如谦和温知允提出来,还有姜笙在旁边点脑袋。
许默笑着直言,“我想出去走走,给大家伙看看真相。”
这就跟葫芦一样,越是捂着别人越好奇,真剖开看到内芯,也不过如此。
“也可以。”郑如谦夹了筷肘子皮,“病那么久不像话,总归要有点起色,才能让别人相信。”
这就是撒谎的本事了,真正的谎言高手都知道,七分真三分假才容易让人相信,真假混合,最能迷惑敌心。
“或许,还可以给方家设个绊子。”长宴终于开口,眉毛轻挑,嘴角微翘,“他们,不就是看不得大哥好吗?”
无需再言,多年兄弟,几乎心领神会。
只有温知允悄悄叹了口气。
他悄悄抬起头,看了眼大口吃肉的二哥,又看了眼永远运筹帷幄的小五弟,和平静似水的大哥。
有这样几个厉害的兄弟,好处是不用他绞尽脑汁,坏处是总是用不到他。
即使是大哥装病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过是贡献了点医术和药物,并没有真正给出有用的建议。
可明明他也想到了,他都想过啊。
温知允垂下纤细的脖颈,心底带着复杂和感慨,又有几分欢欣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