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五个哥哥后,京城无人敢惹(288)
往天街口走,多是些铺面商户,来往百姓增多,丰京的富贵也逐渐体现。
如果说汪小松刚抵达丰京的嘴张成“o”,到了天街口就变成了“0”,再到看见富丽堂皇的三层酒楼,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小姐,他的下巴都快跟脑袋脱离了。
好不容易抵达九珍坊,也许是一路的富丽堂皇看多了,他居然感觉这四间租金足足八百两的铺子,也不过如此。
挺质朴的嘛。
马车被勒停拴在木桩上,汪小松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医馆门口严肃奔走的妹妹。
半年没见,汪小竹长高了,长开了,也长漂亮了。
已经十五岁的大姑娘,本来应该在父母的庇佑下成长,同左邻右舍交谈着说亲,为待嫁准备足量的嫁妆。
可他们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虽然幸运地遇到了东家,但想要什么还是得用双手去挣。
汪小松看了看自己因为长途奔波磨出来茧子的双手,又盯着愈发漂亮的妹妹,嘿嘿傻笑了两声。
“小竹。”
一声魂牵梦萦地呼唤,让汪小竹险些打翻捧着的药材,她抬起头,才发现是自己惦念了大半年的人来了。
兄妹阔别,自是想念。
可内敛的性格,温吞的习惯,让汪小竹只是瞧了两眼哥哥,便垂下眼睫,轻声道,“你来了。”
“嗯,来了。”汪小松傻笑。
姜笙都在旁边替他们着急,这要是二哥回来了,她一定要扑过去,像荷包一样挂在二哥的身上。
再看这对兄妹,打了声招呼后,居然各忙各的去了。
汪小竹继续给温知允送药材,教医女们学按摩,辨认穴位针灸。
汪小松挠了挠头,没有打扰妹妹,而是拐进了东家的九珍坊,稀奇地左看右看,当看见几样糕点高达三百文一斤的时候,他本来伸进去的手,默默地缩回身后。
“小松哥哥喜欢只管拿着吃。”姜笙看着账目,随口道,“都是姑姑做的呢。”
汪小松又退两步,把头摇地像拨浪鼓。
不敢吃,真不敢吃。
犹记得十里镇的桂花糕,也就十文钱一斤,包成包裹正好走亲访友。
斜阳县稍贵点,十五文左右吧。
到了安水郡就没吃过糕点了,但在汪小松的记忆里,最多也就二三十文一斤。
怎么到了丰京,价格就跳跃到三百文一斤。
虽然糕点的造型精致,味道更是香喷诱人,但汪小松还是怯怯地退回到姜笙身后。
“小松哥哥不吃吗?”姜笙放下账目,奇怪地抬头。
汪小松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
旁边的长宴看出端倪,擦干净手,主动取出一块,放在汪小松掌心,“吃吧,没事的。”
捏成小猪造型的枣糕憨态可掬,底部坐垫又增添了重量,沉甸甸的拿在手里,足有二两。
按照三百文一斤半来算,一斤十两,那么这块枣糕就得四十文,抵得上作坊里的姨姨们做工半个月。
汪小松眼中更添畏惧,不仅没了食欲,反而觉得掌中枣糕犹如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旁边的姜笙还在疑惑。
长宴轻叹一声,慢条斯理道,“还记得十里镇的糖葫芦两文钱就能买一根,到了安水郡就变成了五文,再到丰京涨成多少钱,知道吗?”
汪小松怔怔地摇头。
“二十文。”长宴轻声道,“是十里镇的十倍,是安水郡的四倍。”
繁华的城池需要经济来支持,也需要经济带动发展。
当钱愈发地多,钱也就不值钱了。
就像作坊的短工费用,安水郡只要五文钱一天,丰京却不能低于四十文,还要随着时间递增往上加,目前已达五六十文。
“区区四十文的糕点,放心吃。”长宴轻笑,“要是还害怕,就跟姜笙去悠然居看看吧。”
丰京跟安水郡的区别,全都体现在悠然居上。
同一个名号的铺子,同样身为城池里最高级别的酒楼,安水郡的悠然居最多称得上富贵,丰京的悠然居却得用“富丽堂皇”、“雕栏玉砌”、“金碧辉煌”来形容。
尤其是足足三层的高度,直接让汪小松仰着脖子看呆。
“到地方了。”姜笙从车辕上下来,排着队等待栓马嚼子。
在她前面的是个富贵人家,马车有她三个大,拉车的马儿也足足有三个,此刻正停在悠然居门口。
有丫鬟先跳下来,抱着个脚蹬放在车辕边,又伸出手,扶出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夫人。
姜笙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但能感受到她的教养与平稳,一路走进悠然居,被大掌柜恭敬地请进去。
很快大马车被拉走,姜笙把马儿赶到木桩跟前拴好,又轻快地走进悠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