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别虐了,夫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三天三夜了(970)
整个过程大约一个半小时,其中包含很多安鲁森解释过,沈襄都没听懂的治疗手段。
但唯一确定的是,治疗时间很长,过程很繁复。
最后安鲁森为了让病人宽心,拿出了之前病患治疗前后的对比图。
“左边是治疗之前,右边是治疗之后,”安鲁森拿着对比图,“病人配合得当,治疗情况也能恢复到很好的话,皮肤至少有95%的可能性能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
听到这句话,沈襄激动得鼻子都酸了,眼中泛泪。
手掌一紧,五指被男人的大掌包裹住。她侧头,与丈夫对上目光。
“南辞,你听到了吗?我的脸有很大可能恢复原貌。”
医生从不会做绝对的保证,但能把可能性提到95%,就基本上是确定的说法了。
“听到了。”薄南辞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老婆。
等着两人互通完情绪,安鲁森接着说,“沈小姐,治疗的第一步,首先是要清理掉你脸上已经长成的伤疤,俗称洗痂。”
脸上的伤疤已经和皮肉长在了一起,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现在却要清理掉,可想而知有多疼。
“洗痂疼吗?”
这话是薄南辞问。
明明不是他受罪,眉头却皱的比谁都深。
洗痂只是第一步,整个治疗过程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如果能代替襄襄受罪就好了。
“疼是肯定的,但是想要皮肤焕发新生,就必须要处理掉旧的疤痕。”安鲁森说。
“没事的,南辞。”
沈襄鼓足勇气站了起来,跟着安鲁森去洗痂。
这种操作需要在无菌环境中进行,安鲁森把人送到门口,便退了出来。
此时,一道铃声响起。
薄南辞看了一眼又是工作上的电话,接起来往通风口走。
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折返回来问道,“安鲁森,洗痂需要多久?”
“这个时间不固定的,要看病人的伤口大小。”安鲁森想了一下回答道,“像沈小姐这么大的疤痕,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
薄南辞点了点头,将掩在听筒上面的手放开,然后对着听筒低声说了句,“方案继续汇报”,随即转身离开了。
安鲁森也跟着回到了办公室,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重新返回操作室门口。
这次回来,先行离开的薄南辞,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操作室门口,走廊里光线不太好,他站在逆光的地方,融成了一片帅气的黑色剪影。
但画面又不完全是黑色的,因为他手中还抱着一束花,白色的郁金香,外面裹着一层白纱,中间扎着一条银色的缎带。
没什么其他特别的点缀,简单而不失简洁,淡雅而高贵。
安鲁森本想过去,又觉得这种时候他在场太尴尬了,所以自觉站在走廊尽头等着。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洗痂结束,沈襄顶着治疗过的脸,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脸上原本是伤疤的地方,现在敷上了白纱布,血迹隐隐从白色的纱布里面透出来。
不仅是脸色,沈襄连嘴唇都白了,一看就受了很大的苦楚。
薄南辞心里一疼,将手中的花束递过去。
“襄襄,你受苦了。”
看到花的瞬间,沈襄疼到木然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光芒。
不管多少岁,女人依旧为一束花心动。
准确说是为这束花,背后的心意,而疯狂感动。
沈襄接过花,低头嗅了一下,花香钻进鼻腔。伤口好像瞬间就没那么疼了。
薄南辞凑过来,细细地盯着纱布看。好像能透过丝丝血迹,看清楚里面的伤口似的。
他虽然看不见伤口,但能透过外层的血迹,猜到里面的情况。
心疼在胸腔中聚集,缓缓被推至喉头。
他颤抖着问道,“疼吗?”
“不疼,医生给打了麻药。”
沈襄回答。
但分明是善意的谎言。
外部力量介入,将长好的伤疤,一点点用工具把皮肉错开,弄成现在皮肉斑驳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不疼呢?
安鲁森在一旁看着,沉默着一言不发,即使他非常有发言权。
洗痂确实会打麻药,但因为伤口在脸上,距离大脑太近,所以只会打一些药效不太强劲的局部麻药。
这种药劲普遍只能维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后期医生也不会补麻药,药劲过了以后,就只有硬扛。
别人夫妻惺惺相惜,安鲁森自然不会上前打搅。
直到夫妻俩说完话,主动向他走来。
“现在要回去办公室,让阿德里安医生检查吗?”薄南辞询问流程。
安鲁森摇头,转而将目光放在了沈襄身上,“沈小姐,您觉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