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别虐了,夫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三天三夜了(272)
以前,薄南辞一直瞧不上那些不要尊严,也要努力往上攀爬的人,在他看来,人可以不吃饭,不活着,但必须要有尊严,他是一个人活着的体面。
现在,他终于明白,只要能活着。
尊严,骄傲。
这些东西真的不值一文。
他跟江瓷打电话,江瓷听着高额的医药费,吓得在那头半天没吭一声。
踌躇了许久,他才麻着胆子说:
“辞哥,既然沈襄愿意打钱给你,你就收着啊,你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司穆也是她的孩子,她本来就该承担抚养孩子的义务。”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薄南辞没有跟江瓷翻脸。
以往每次,只要江瓷一提这个事,薄南辞要不跟他急,要不直接挂电话。
薄南辞的沉默让江瓷看到了希望。
江瓷抓住手机,急切道:
“辞哥,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去找沈襄,让她打钱过来给司穆做手术。”
“好。”
薄南辞同意了。
江瓷喜出望外,他挂了电话后拿了外套穿上直接就去了香水苑。
香水苑门口到处挂着大红灯笼。
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江瓷坐在车里,看着大门上贴的那个喜字戳了下眉头。
一辆迈巴赫疾驶而来,从他身边擦过,直接开理了香水苑。
洞空的大门,江瓷看到车里走下来的人是冷皓,冷皓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弯下腰身,手掌抵在车壁,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伺候着皇后。
沈襄下车。
冷皓赶紧追上去,俩人肩并肩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沈襄止了脚步,她看着冷皓笑了,眼睛里全是漂亮的星星,冷皓从兜里拿出一本红本子。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江瓷虽看不清红折子上面的字,但是,江瓷知道那是结婚证。
沈襄与冷皓领了结婚证。
江瓷的脸刷地变了。
如果辞哥知道,该是多么伤心欲绝。
江瓷捶了下方向盘,拉开引擎,车子打了个调后飞快驶离香水苑。
那边,薄南辞还在等江瓷的消息。
他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眼神里没有光彩,他那支夹烟的手,止不住地轻微抖着,他期待江瓷的电话,可又怕江瓷带来的消息。
因为,他不确定那消息是好还是坏。
痛苦的煎熬后,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无论沈襄愿不愿意,他都会接受,且必须要接受。
终于,电话响了。
薄南辞垂目,手机上跳跃的是江瓷的名。
他做了个深呼吸,迫不急待就按下接听键。
他没有说话,对面的江瓷也没开口。
电话里的气氛有些窒闷。
江瓷终于出声了:
“辞哥,我没找到沈襄,佣人说,她去应酬了,还没回家。”
直觉告诉薄南辞,江瓷说了谎。
他捏住手机,唇抿得冷白:
“是不是她不愿意?”
江瓷是个急性子,本来心里就窝了火,想到那本红本子,他直接就骂出来:
“辞哥,沈襄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去期待,更不值得你爱。”
薄南辞握手机的手指,指尖青筋贲起。
“江瓷,说你知道的。“
江瓷想了想,他不说也不行。
辞哥明天或许就全都知道,沈氏在深城正在蒸蒸日上,沈襄的名气越来越大,她与冷皓结婚的事很快就会被所有人知道。
想到这儿,江瓷缓缓开口:
“她与冷皓领证了。”
第195章 曾鸿斌甩锅
咔嚓。
心裂开成片片。
薄南辞的脸苍白似鬼,指甲深陷进肉里,血红掌心落下。
他立起身,往前走去,走出医院大门,走向人来熙往的街道,茫无目的,不知道走了多久,脚尖麻木,身心麻木,他毫不在意。
心中唯一的一点信念崩塌,他还有什么在意的?
天空下起细雨,路人纷纷躲避,唯有他萧索的背影立于天地间,任那雨丝湿了他的发,他的衣。
薄南辞似乎听不到世间任何声音,他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
虚幻的世界里,似有一抹人影掠过来。
他飞快抓住了那人的双肩,嘴唇颌动:
“沈襄……”
一张陌生脸孔在他眼睛里慢慢凝聚,不是沈襄。
他丢开她,径直往前。
似疯了般。
那人抓住他的手,声音轻浅,富含感情:
“请问是薄南辞薄先生吗?”
薄南辞慢慢转过头,他仔细辨认着眼前女人五官,在他认识的女人中,这女人的脸算极普通,只是衣着极其考究。
他拧眉:
“你是?”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薄先生,前方有家小酒馆,可以坐坐吗?”
薄南辞嘴角扯了抹淡笑:
“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