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别虐了,夫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三天三夜了(2)
薄南辞说蓝婉月救过他的命。
她想对他说,她也救过他的命。
“其实,我这儿。”
她颤抖指尖划过为捐肾割裂的伤口,食指点在自己心窝上:
“真的有个人,十二年了。”
薄南辞却烦躁地打断她:
“那正好,合约到期,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心上人,咱们谁都不要耽误谁的幸福。”
沈襄吸了吸鼻子,为了维护仅存的一点自尊,逼退眼睛里的湿意,心里波涛漗卷,面上却云淡风轻:
“行,婚约一到,我会跟秀姨提离婚的事。”
结婚那晚,他要了她,像履行公事一般草草收尾。
婚后,外人眼里,他是个模范丈夫,把她宠到骨子里,疼到灵魂中。
每次带她出席宴会,他都会把她搂在怀里,护在身后,她们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
然而,一切不过是假相。
他之所以对她极好,不过是怕她去跟郑秀英诉苦,而郑秀英会去为难他的白月光。
原来,两年前,蓝婉月离开时,他对她就许下了两年后重逢的日子。
而沈襄愿意跟薄南辞签下两年协议,她是希望在这两年里,薄南辞能看到自己的真心。
即然薄南辞对蓝婉月的爱一始即往的浓烈。
也许是她沈襄该放手的时候了。
沈襄收好离婚协议,一一撤走桌上的菜,薄南辞烦躁地爬了爬发丝,忽地又叫住了她:
“我妈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你暂时不要和她提,等我想好,我会跟她说。”
沈襄垂下眼,收拾碗筷的动作从善如流。
清洗碗筷时,沈襄脑子一片空白,耳朵翁翁的响。
匡当!
一只碗摔下去,碎了!
如同自己碎裂千瓣的心。
她弯腰去捡,指尖被碎片割破,鲜血直流。
“沈襄。”
听闻响声,男人迈出去的步伐又折了回来。
“怎么不小心点?”
他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出厨房,找碘酒给她消毒。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南辞,薄南辞?
如果你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还会离婚吗?
沈襄看着忙碌的薄南辞,她开不了口,她不敢赌。
“家务事少做点,我开白姨的钱,不是让她来闲耍的。”
伤口处理完毕,薄南辞起身,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是她白皙艳丽的脸:
“好好爱自己,别太傻了,就算是那个人你也不能委屈自己……”
那个人?
原来,他始终记着两年前她说过的话。
可是,除了他薄南辞,她心里根本装不下其他人。
门外,刺耳的喇叭声传来,打断了薄南辞的话,冷皓已把车开了过来,男人头也不回的上车。
沈襄唯有紧紧握住拳头,才能阻止自己追出去的冲动。
抬眸,泪涟涟的眼睛里,车子已绝尘而去。
第2章 薄总飞爱尔兰了
婚姻是一场豪赌。
而她沈襄却输得一败涂地……
泪水从脸上滑落,肚子针扎一般难受,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从墙面滑落。
电话响起。
“喂。”
沈襄的声音虚弱得不行。
“沈襄,你没事吧?”
薄南辞的声音温柔极了。
“没事,还没上飞机吗?”
“要起飞了,天冷了,让白姨多给你煮点红糖水。”
薄南辞记得她的生理期,以为她不舒服是因为月事来了。
“好……”
沈襄轻轻应了声,她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边,两眼一黑,人顿时晕了过去。
手机摔落到地,发出重重的声响。
她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薄南辞焦急的呼喊声。
“沈襄!”
沈襄醒来,只看到发白的天花板,鼻尖飘弥着消毒水味。
是谁把她送来医院的?
“少夫人,您终于醒了。”
沈襄寻声望去。
冷皓。
薄南辞忠心的仆。
沈襄的眼睛往他后面看了看。
冷皓知道她是在找薄南辞,便告诉她:
“薄总飞爱尔兰了。”
两年前,蓝婉月去爱尔兰治病失去音讯,上个月偶然从婆婆郑秀英的口中得知,蓝婉月出现在爱尔兰某医院。
沈襄又意外得知,今天应该是蓝婉月手术的日子。
薄南辞匆匆离开,一定是为了过去陪伴心爱的女人度过难关。
绵密的疼蔓延在沈襄的四肢百骸里。
“你为什么不去?”
沈襄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稳,她问冷皓。
“薄总让我照顾你。”
“不需要的。”
沈襄轻轻摇头。
冷皓看她的目光,有心疼,更有不为人知的情愫,纠结了半天,他说:
“少夫人,医生说,你怀……怀孕了。”
沈襄脸色苍白到透明,似个易碎的玻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