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顾总求您宠他一回!(266)
舒意不相信这件事情很能牵扯到其他的人。
更何况舒母又是那种对商业不感兴趣的人。
其实事情已经浮出水面了,只是她想不通,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了年头的公寓,光线不如杉林公馆的那么明亮,也没有现在的房子这么讲究坐北朝南。
所以阴影的地方居多,相较于外头也更加阴凉一些。
正是这阴凉,为这座公寓又增添了几分静谧冷然的气息。
慕西承没再说话了,此时再说什么,于舒意来说都是无益的。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响起女人沉而哀凉的声音,像是余音绕梁那般在客厅里回荡开来——
“我父母从前……明明算得上恩爱,即便不是恩爱,至少也是相敬如宾,否则他们之间怎么会有我这个孩子?”
慕西承深深地望着她,他五六岁那会儿一直待在舒家,因为年纪比舒意更大一些,所以对舒父舒母的印象恐怕是比舒意还要深。
在他的记忆里,舒渊对舒母也称得上是很好的。
即便是工作繁忙,但是每天晚上他都会回家用晚饭,周末的时候也会尽量抽空陪舒母出门一趟。
那个年代的父母辈间,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许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但相敬如宾,已经是很多家庭都难以做到的程度了。
“意儿,人是会变的,人心是这世上最善变的东西。”
她敛眸,尽力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波澜,“我不明白,我妈妈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他难以原谅的事情,要用杀她来终结这一切?”
第302章 舒意被客厅的一道黑影吓了一跳
多年夫妻,最后却用一把薄情的利刃来了结。
难道他们从前相处的一切过往,都只是人因为虚荣而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吗?
明明都是人,怎么会铁石心肠到这种地步?
舒意想不明白,当了她多年父亲的男人,居然就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
“当年我妈妈死的时候,我爸爸整整一个月没去舒氏工作,他缺席的那一个月,舒氏的重要业务没人打理,当时差点就因为这个差点撑不下去了。他那时候明明这么难过,难道都是他演出来的吗?”
舒母去世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舒渊都没再去工作了。
年轻时的舒渊远不如现在那么情绪内敛,舒意还曾不小心看到过,舒父在书房里,看着妈妈的照片,悄悄地掉眼泪。
只不过她那时候年纪很小,还看不懂这眼泪对舒父这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直到成年后的某一日,舒意注意到舒父的生日上,苏芷兰和舒欣如何费尽心思地为他安排一切。
而舒渊却面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波动。
但是他晚上回到房间,独自一人的时候,男人沉寂已久的脸上终于有了类似于失控的表情。
无疑撞见的舒意再注意到中年男人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晶亮的泪水时,她才彻底明白过来——
时过境迁,汹涌的往事沉寂下来时,原来父亲心里一直都是有母亲的。
可是如今,她再回想起来自己从前的那些认知时,只觉得自己可笑。
“情绪这种东西,一旦失控,是连自己都难以控制的。”
女人嘴角牵起如烟一般淡的弧度:“如果失控就要杀人的话,这世上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为了活着,忍辱负重的人?”
她一直都不明白,大家都是人,都是同类,甚至是共枕而眠多年的夫妻。
究竟是做了令人无法原谅的事,才会到要终结对方生命的那个地步?
“所以这世上会有监狱,就是为了那些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人准备的。”
“动物之间都有感情,人为什么有时候会连动物都不如?”
慕西承下巴微微抬起,俊脸温淡而又坦然,“你忘了,人也是动物。只不过是更为高级一些的动物而已,但有兽性或者残忍的一面,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可我妈妈是他的妻子啊!”她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地高亢。
因为舒意想起了很多年前,她偶尔听亲戚们在耳边打趣的时候说起舒父和舒母的感情有多好的时候。
就曾听说,父亲为了追求母亲,每当有舒母的舞蹈表演时,舒渊一定会准时出席。
没有一次落下。
甚至还为她包下了整个舞厅,只为了能有属于她自己的,唯一的演出。
慕西承见她神情有些不好,起身来到她面前。
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虽然照片的背景是在舒家老宅里,但这件事不一定真的是渊叔做的。”
她回神,眼神温温凉凉的,带着几分戏谑和哀凉:“你是在安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