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邃幽暗;冷月,清亮照人。
于盛优独自一人抱着膝盖,坐在房内的软榻上,一本小说放在手上,一个下午都没有翻动过,房间里除了远修不会有人来,没有人打扰她,她连时间都忘了,就这么傻傻的坐了一下午,又过了好一会,她才将书往桌子上一甩,心中又烦闷又抑郁,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压抑啊!远修真是的!一个老太后有什么好看的!去毛啊去!老太后有她漂亮么?有么?
还有讨厌的宫远涵,学着他的样子说:“我今晚早就有约了。”
看那样子也没约什么好人!
可恶啊,没人陪就算,没人陪我还不能自己去么?
对!自己去!自娱自乐也很好啊!
如此一想,于盛优便从柜子里拿了一些银子放在钱袋里,转身出了宫家大门!
吼吼吼!今天要去夜市狂吃一顿!
于盛优一人直奔灯会街而去,灯会的地点在城中一条主河河畔,河畔边,楼阁众多,临河而立,楼阁被装点上各式彩灯,映在河面上,交相呼应刹是好看,河的两岸也都被五彩宫灯装点一新,临岸垂柳披红挂绿,整个灯会一派喜庆,热闹非凡。
于盛优走进这灯火通明中,站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却一点也未感觉到一丝喜悦,未能清除一丝烦闷。
抬头,望着不停的从身边擦肩而过的人,有一大半的人脸上居然带着脸谱,于盛优奇怪地问身边的小贩:“他们为什么要带脸谱呢?”
小贩大叔抬头笑:“呵呵,姑娘是外地人吧?我们这七夕节,是给我们这年轻男女相亲用的,原先很多男女都看中已婚或有心上人的人,后来大家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那些无意寻找姻缘的人都会带上脸谱。”
“哦!这样啊。”于盛优掏出银子道:“给我一张脸谱。”
“呵呵,姑娘有心上人了?”
“我成婚了。”于盛优低头在他的小摊上挑拣着面具。
小贩大叔夸赞道:“哦,那是该带,姑娘这么好的相貌,不带面具定要引起误会。”
于盛优轻笑了一下,选中一张简单素雅的白色脸谱带在脸上:“谢谢大叔。”
“姑娘慢走。”
于盛优带着面具,慢慢悠悠的逛着灯会,不喜不优,没什么感觉,她走到河岸边,坐在河堤上吹着夜风,杨柳枝在她头上轻轻晃动,于盛优看着这灯会里的男男女女,她们的热闹,也与她无关。
可说是无关,可偏有人来招惹她,两个风流公子带着十几个家丁,脸上挂着流里流气的笑容,靠近她,笑的猥琐:“小娘子,面具摘掉给爷看看。”
于盛优愣愣的看他,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在哪见过呢?皱着眉头认真的想。
“小娘子,别害羞,本公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于盛优抬眼,这个语气,真他妈的流氓!呃……等下,难道自己正在被调戏?居然有人会调戏她?哦,不对,居然有人敢调戏她!
“小娘子,别害怕啊,让大爷看看你的容貌。呵呵呵”
“程兄,我说这个定长的不美。”黄衣公子摇着扇子说。
“赵兄,我们一路掀了十几个丑女的面具,要是这个再不美,我这辈子都不来这破灯会了。”蓝衣公子摇头晃脑的道。
黄衣公子道:“我赌一百两,是只丑女!”
蓝衣公子道“我赌一百两,是只美女!”
原来不是调戏她,是在打赌呢!这两只无聊没事干,跑来掀人家面具,打赌她人的容貌玩儿。
“小娘子,快将面具摘下来给本少爷看看。”蓝衣公子催促道。
于盛优皱眉,啊!是他!终于想到他是谁了!
她歪头失笑:“看了你可别后悔。”
“本公子从来不做后悔的事。”蓝衣公子自信满满的道。
于盛优抬手,摘下面具,沁凉的月色下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带着盈盈笑意露了出来。
黄衣公子抬扇轻拍手掌道:“好一个清秀佳人。赵兄这一百两在下输了。”
可蓝衣公子却没有一丝开心,瞪着大眼,指着她道:“是你!”
“可不就是我,怎么,后悔看到我?”于盛优望着他笑。
“你个恶婆娘,本公子今天定要你好看!”
“哈哈,我好怕你哦,也不知上次是谁在地上打滚求饶,那声音,我现在还记得呢。”于盛优本来心情就不好,有人送上门来给她欺负,她自然不会客气,只见她眼角尽是鄙视之色,语言也充满攻击,得瑟的让人想抽她。
“赵兄,她是谁?”
“她就是宫远修的那个毒婆娘!”
“她就是上次当街使毒害你之人?”
“就是她!今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来人,给我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