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序听到这里，手上力道忽然松了不少。

隋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感觉到他如释重负，而且像是笑了一声。

“所以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的，对吗？”

祁景序借着酒劲，说出这句话。

他从未打算放手，哪怕在国外这几年，根本不敢保证在他们分开之后，隋烟会不会立刻就遇上新的人，和他卿卿我我，甜甜蜜蜜……

光是想到那些画面，都足够折磨祁景序，像冰冷的手术刀在心口上不断剜肉，但他还是会自虐般继续去想。

甚至在他回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隋烟如果谈了恋爱，甚至……

隋烟如果结婚了，他都一定会把她的这段感情搅黄，重新把她抢回来。

什么道德准则，周遭人的目光，他毫不在意。

忍了这么多年，祁景序早就已经失去了正常人该有的理智。

隋烟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皱着眉问他：“重新开始？你觉得最后就一定会是好的结局，而不是重蹈覆辙吗？”

祁景序手指顺着隋烟的腕骨，渐渐往下，直到抓紧她的手，强迫与她十指相扣。

他与隋烟对视，镜片后那双漆黑到不见深处的眼眸里，情绪滚烫而疯狂：“如果我说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呢？”

隋烟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祁景序声线放低，用最为蛊惑人心的语调循循善诱：“烟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的身体，你所有的快乐，和我分手之后，你就没有别人了……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

屋子里连灯都没开，就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线。

四周静谧的，只剩他们的呼吸清晰可辨，隋烟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了，呼吸也在变沉。

祁景序说得没错，怎么可能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也有她的需求。

只是除开他以外的人，隋烟都没有办法接受。

“重新开始的方式有很多，你可以选择让你最满意的那一种，我全权配合，也会……”

祁景序的脸在她面前放大，热度极速上升，声音越发沉哑：“让你快乐。”

隋烟吞了吞口水。

看着他足够赏心悦目，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这世上没有比祁景序更让隋烟满意的男人，她非常清楚这一点。

记忆里的那些缠绵悱恻，激烈疯狂，忽然间全部变得清晰，隋烟有些说不出话，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妥协。

祁景序可以说到做到，他能带给她的……必然是她现阶段非常需要的快乐。

但隋烟还在不断说服自己，不能这么做……

祁景序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抓着她的手，又再度放在自己腰腹的位置。

衣料之下的结实触感，也足够提醒隋烟，过去多年，他更加成熟可靠，依然有着属于男人的坚硬体魄。

“烟烟，我向你保证。”

祁景序的荷尔蒙开始弥散，无孔不入，海浪般一层又一层拍打礁石，摧毁隋烟所剩无几的理智。

“顾京洋能给你什么，他能给的我全都能给你，我也不会要你付出什么，在这段关系里，你是掌握主控权的那个人……考虑一下吧，嗯？”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隋烟心底声音开始叫嚣，越来越放肆，已经不受控制。

如此筹码摆在面前，隋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隋烟艰难挤出几个字：“你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烟烟，我不是那么幼稚的人，我只是觉得就这么结束太可惜了，你难道不觉得吗？”

即便再可惜，也不能改变她和他之间有无数问题，还有无数阻碍的现状，她不应该答应的，不应该受他引诱。

而且未来该怎么办？

隋烟提醒自己，应该记得过去做出的决定，并且坚守，不要轻易改变现状，也不能食言。

还有……还有……

祁景序双手缓缓放在隋烟的脸颊处，抚摸着，音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柔，含着绵绵情意的眼神，凝视着她。

“机会就这一次，今天之后我可能不会再说出这种话，烟烟……”

祁景序接下来那些去说服隋烟的理由，都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面前女人已经一把扯过他的领带，把他的脑袋用力压向了她。

隋烟猛地吻上他的唇，像是撕咬般，堵住了他的呼吸。

她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真是疯了，鬼迷心窍了！

明明知道这样是错的，不该继续错下去，她应该做出正确且冷静的选择……

去他的正确冷静。

祁景序回来那一刻起所有都乱了套。

哪怕她对祁景序也还有一口怨气未咽掉，此时都不愿再去想这些了。